“所以,這就是你給我準備的東西了?”沉默了許久,柳白猿轉身看向背后,莎沐就和平時一樣身著西裝,嘴里叼著“黑魔鬼”女士煙,手插口袋若無其事地靠在墻上。
“算是,如果你想揍我的話,我建議你放棄,現在你看到的我只是用投影器和人工智能做的投影而已?!鄙逭f著,也指了指反應爐穹頂上方,被晶體覆蓋的球形投影儀。
這句話并非調侃,柳白猿從很早就像莎沐坦白過,自己從來不想去追逐力量,而莎沐自然清楚,這次為柳白猿準備的正是他討厭的東西,雖然讓對方厭惡,但著實迫不得已。
“罷了,這是他們蠻橫的游戲,要是想救所有人,我必須得玩得起才行?!绷自炒蛄藗€哈欠,疲憊地坐在地上,那顆翡翠色的槲寄生在柳白猿眼里,更像是串著魚餌的吊鉤。
欲望本身就是很危險的東西,那些喊著要拯救蒼生,改朝換代的人即便真的出于良心,打拼到最后得以身居高位之時,依舊會因為欲望的膨脹,變成下一個長出龍鱗的勇者。
因此,柳白猿從不觸碰任何不屬于原生位面的力量,堅持以凡人的身份戰斗,時刻提醒自己不忘初心,不要去玩那些修真者和穿越者的游戲,力量從來就不是什么好玩的東西。
但現在的局勢太危險了,柳白猿已經站在了輿論的風口浪尖上,沒有任何后援,想要在這場陰損的游戲中翻盤,自己必須玩得起,才能洗清冤屈,抓出那些真正的惡徒。
“信條和正義也不是不可兼得,就看你的心理素質,我對你是有信心的?!鄙遄匀荒芸闯隽自车男乃?,毫無顧忌地說了一聲,誰知這句話恰好戳到了柳白猿內心的痛處。
“恰恰相反,我的內心遠比你想象的卑劣,如果我獲得了這種力量,我可能永遠不會將它解除?!辈恢獮楹危自巢]有露出絲毫的喜悅,反倒后退兩步,遠離地上的槲寄生。
上次歸還八尺切,并不是沒有做過思想斗爭,自己確實想要留下那把強大的兵器,以擴充自己的武裝,一把帶電的脅差都能讓自己猶豫,更別說這份難以預測的神秘力量了。
其次,莎沐和自己一樣,都是被葉竹英背后捅刀陷害的,柳白猿更是被逼得要和整個世界對抗,任何人受了這樣的委屈,得到足以復仇的力量之后,肯定怪不得將他碎尸萬段。
可是葉竹英終歸是穿越者,柳白猿再怎么打算報私仇,也必須根據程序來,他們是惡龍,自己不是,圖一時之快直接殺了葉竹英,自己也會背上謀殺的罪名,這是一筆虧本買賣。
“果然很難選啊,不過放心,槲寄生的力量是可以解除的,到時候你就知道了。”莎沐說罷,便消失得無影無蹤,空蕩蕩的反應堆里只剩下柳白猿一人,糾結著接下來的選擇。
這股力量沒有什么所謂的詛咒,真正的詛咒來自人形,欲望始終都在膨脹,柳白猿很清楚,自己可能會迷失了力量帶來的快感中,他不想這么做,可他確實別無選擇。
“柳白猿,這里是加隆德,收到請回答!”加隆德女王的聲音又一次傳遞到了耳邊,顯然之前出于某種原因,二人的法術通訊又一次中斷,希望她不會起疑,發現莎沐的存在。
“柳白猿收到……如果不介意的話,我倒是有個問題想問一下,你是怎么守住初心的?”趁著通訊恢復,柳白猿索性請教起來,向這位同樣擁有強大力量的女王詢問道:
“你是黑蝎大帝的直系后代,而且掌握著最尖端的死靈法術,為什么你沒有考慮去用死靈術打下一片江山,而是留在調查局擔任‘影武者’部門的領導者,對抗其他和你一樣的人?”
“所以,你想問我是怎么守住初心的,對嗎?”聽完柳白猿突兀的提問,加隆德雖然摸不著頭腦,卻依然耐心地回答柳白猿的問題,她能感覺到柳白猿現在正處于信仰崩塌的邊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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