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明棠沒有去接他的話。
蕭承燁見狀也不惱,仿佛早已習慣了她的沉默與疏離。
他自顧自地將蘇明棠微涼的身子更緊地攬入懷中,從背后密不透風地抱著她。
骨節分明的大手,輕輕握住了她纖細的左手,指尖摩挲著她指甲蓋上那抹詭異的青色。
“這青色,倒是越發襯你的手了?!笔挸袩畹统恋纳ひ魩е唤z玩味的沙啞,響在她的耳畔。
那青色,如同最上等的青玉,卻透著一股死氣,正是常年服食“蝕心散”最明顯的表征。
蘇明棠的呼吸幾不可聞,視線也落在了自己那泛著病態青紫的指尖之上。
蝕心散。
自從三年前,太后在兩人大婚之日,揭露了她蘇明棠乃是安插在還是太子的蕭承燁身邊的眼線后,一切都變了。
鳳冠霞帔換成了囚衣枷鎖,中宮皇后的尊榮跌落至東宮廢后的塵埃。
這東宮,名為囚禁,實則卻是他蕭承燁用另一種方式,將她牢牢鎖在身邊的金絲籠。
錦衣玉食從未短缺,仿佛是要將她養成一只最名貴的雀兒。
只是,這雀兒每日清晨,都必須飲下一碗由他親自下令、趙鞍親自送來的蝕心散。
此毒,本是太后用來控制手下一眾眼線的獨門秘藥,發作時心如刀絞,痛不欲生。
如今,卻成了他蕭承燁,用來懲罰這個“背叛”了他的女人的利器。
他要她活著,清醒地活著,日日夜夜承受這蝕骨的痛楚與絕望。
這蝕心散,雖能緩慢侵蝕她的身體,但只要有足夠珍稀的藥材吊著,一時半會兒倒也死不了。
蘇明棠心中冷笑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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