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卿宣想要突破那霧氣去看清天際上方的金字,但那煙霧竟是就連全靈之體的眼睛也壓根看不清。不絕于耳的仙音變得悲涼,蓮蓬蓮葉盡數枯萎凋零,霧氣再一次消散了許多,后方天際的之術清晰了許多,賀卿宣在瞧見那字跡之后微微一愣,過于艱澀難懂的字符卻是讓賀卿宣連帶著靈魂都微微顫了一下。他眼眸微瞇,抬手想要觸碰天際的字跡,他的手壓根就沒摸到那些金字,可這些字全都化作流光涌入了賀卿宣的身體。太上兩儀卷是什么東西?此時此刻賀卿宣得到了確切的答案。它是天地之間的規則之力,亦是法則,想要飛升上界,這些東西都是必不可少的,一旦境界達到,擁有太上兩儀卷,可不就等于原地飛升。可如今的修真界,真的承受得住原地飛升嗎?此乃末法時代。高修者越來越少,隨之而來的將是整個玄天九州界的衰落,也許不久后的將來就連化神尊者都將再難有。身處末法時代,化神之下很難感受到這種變化,可化神之上卻是不同,前面他知曉了仙道永無飛升之路,是他察覺到仙道飛升的那條道路完全斷裂,除非有仙界的人反過來修復這條路,可那時的他并沒有意識到這種情況便是末法時代的一種象征,一條飛升之路被關閉,那其他的飛升之路呢?總有人想要飛升,如妖皇,又如冥帝,那么該如何飛升?顯然他們想了一個不錯的方法,僅僅只是四處搶奪資源靈脈算什么,他們直接設計封印了當時最有望飛升,堵死他們飛升之路的應寒衣,又借長臨仙尊受傷,合作對付了仙道,一方勢力的完全落敗,氣運便會發生改變,妖族,鬼族,魔道飛升的可能性自然也就高了。賀卿宣覺得有些可笑,他們不過是他人飛升的犧牲品。規則之力的涌入讓賀卿宣隱隱摸到了突破渡劫期的邊緣,可他的心境,以及身體都還沒到可以接受渡劫期修為的地步,一旦真的突破,要么他的皮膚被強大的力量撐破,又因為強大的修復能力快速修復,維持在一個要被撐破又堪堪沒有的狀態,要么就是跟炸開的血肉一般。強行壓制下修為的突破。賀卿宣終于有心情去聽冥帝的喋喋不休?!澳銓⑻蟽蓛x卷據為所有了??!”“你還好嗎?說句話!”“賀卿宣?”一聲又一聲,女子的聲音分外急切。賀卿宣應了一聲,“我還好。”聽到他的回應后,冥帝反倒是沒那么急了,“太上兩儀卷到底是什么東西?”“你看不見?”冥帝郁結,“就算本座在你識海,但并不證明本座會看見你所看見的東西?!薄斑@般啊,太上兩儀卷中的東西也算不得什么,我得到它,它也并沒有幫我飛升不是?!壁さ蹖Υ耸謶岩?,“當真沒什么,若真沒什么怎么會這么多人為它爭搶,死在太上兩儀卷上的人可太多太多了?!薄罢且驗樗赖娜颂?,所以大家都覺得它應當是什么了不得的東西,但這種加成也不過是我們的所以為?!薄罢f來說去,你也不過是不想本座知曉罷了,如此看來,你前面提的想要合作也薄弱得緊。”顯而易見的激將,賀卿宣對此表情淡淡,連半點情緒起伏也沒?!皯聛砹?。”“你說什么?” “應寒衣來了,也有我在,其實我們兩個也足以對付妖皇,冥帝您的幫忙似乎也沒那么重要了?!薄肮??那是因為你還沒有見識到妖皇這人的厲害,他可是在妖皇的位置坐了幾萬年,你以為他憑的是什么?”冥帝拋下一個足夠讓人在意的消息后,就不再言語,反倒是等著賀卿宣后悔自己的不知好歹。賀卿宣輕笑一聲,“我以為我們能好好相處的,我距離渡劫期只差一線了,一旦我不再壓制修為,直接突破,便會有九天神雷降下,渡劫期的雷劫總是那般的嚇人,想來冥帝大人如今的殘魂是很難存活下去,我為冥帝大人強行壓制住將要突破的修為,可冥帝大人反倒是反過來威脅我,也罷,妖皇若真這般厲害,我還是趁著帝尊對付妖皇的時候,趕快突破好了?!薄暗鹊?!你以為應寒衣就是好相與的?”“哦?”賀卿宣發出一聲短促的疑問句。“本座從未見過像應寒衣這般狠的人,他前面可是宣儀宮弟子,是比起長臨仙尊還名聲遠揚的一位仙尊,可他不過是為了飛升,便說轉修魔道就轉修魔道了,那會的他可是還殺了不少前來討伐他的正道人士,這樣的人,你以為他對你就是真心?!辟R卿宣似乎有些不太滿意,“還以為你會說什么呢?人都來討伐他了,他又不是什么信男善女,莫非還要站著等他們打嗎?”“你!”“要是以前我也覺得我們正道如同出淤泥而不染的清蓮,可正道不過是所修道法,我們中也不乏虛偽狡詐之輩,就連我自己如今不也入魔了,他頂多算是當斷則斷,選了最適合自己的道路,反倒是你們各種陰謀詭計,長臨仙尊與滅虛帝尊的一戰,想來冥帝也沒少幫忙?!薄肮?,我還是該現在就突破渡劫期,你在我識海我心難安?!闭f著他竟是真的要放開壓制修為的閥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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