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問,本尊說不說就是另外的事了?!睉戮驼驹谫R卿宣的不遠處,兩人一站一坐,賀卿宣需要抬頭才能看清應寒衣,而應寒衣的視角是更適合上位者的俯視。這種站位看起來只是賀卿宣不想站著,其實是有他的些許小心思,他將自己稍微放在了“弱勢”的位置上,上位者也往往會因此而降低防備心?!暗圩甬斈晔切麅x宮弟子嗎?”“這一點仙君不是早就知曉,怎么還明知故問?!币娙藳]有閉口不答,賀卿宣眼眸愉快地微微瞇起,“那帝尊當年怎就選擇了墮魔?!睉滦α似饋?,“還以為仙君要多問幾句無關緊要的,再問這個,沒想到仙君竟是直奔主題?!辟R卿宣只說墮魔,沒說背叛宣儀宮,就是想聽到一兩分當年的真相,誰想應寒衣半點要說的意思也沒有?!拔叶家懒?,還不能說說嗎?”“仙君,秘密總歸是自己去發現才更有趣,直接詢問當事人秘密可就有點不禮貌了?!辟R卿宣話語微轉,“因為我想從帝尊的口中知曉,而不是從別人的口中得知所謂的答案?!睉裸读艘幌?,似乎沒想到他會這么說。魔頭并不是毫無動容,可依舊不愿意說。賀卿宣心下微動,轉而站了起來,他回身含著笑意看向應寒衣,眼眸亮閃閃的,好似在期待著什么,“帝尊讓我自己去探尋秘密,可也總得有時間才能去探尋,帝尊是打算給我這個時間嗎?”換句話說便是“你打算解開契約后放我一馬了嗎?”應寒衣眼眸暗沉。那雙看向他的藍綠鴛鴦色異瞳實在是太漂亮了,也實在是太過于清透了,好似已經看破他人所有深埋起來的骯臟想法。應寒衣眸色愈沉,他討厭這種好似被看透的感覺。賀卿宣對情緒的感知還算敏銳,瞬間留意到那份冷意,抱著一點小期待詢問的他突然覺得有那么一點自取其辱。前面的種種他一開始覺得是應寒衣要殺他前最后的溫柔,后面仔細想想,應寒衣真要殺誰會“溫柔”這么一下嗎?也有可能是兩人相處這么久,終于有了點朋友情誼。與對方成為朋友,賀卿宣為這個結果短暫欣喜了一下。如今,笑意消退。賀卿宣或許該失望,但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就連失望也顯得有那么些多余?!昂冒?,帝尊的意思我已明白?!辟R卿宣點了點頭。兩人間就這么詭異的安靜下來。賀卿宣自詡臉皮厚,但此時也不太想繼續留在應寒衣面前。這種感覺太難形容了,他明知自己在對方眼中不會是什么好的形象,但依舊會為對方將他當朋友的可能而欣喜,當知道一切都是自作多情后,賀卿宣竟是覺得有那么是羞恥。他向后倒去,想暫時逃避一下。應寒衣正要開口緩解兩分冷意,以免真把人嚇到,就瞧見賀卿宣竟是猛然向著下面倒去。這山頭可是有數千米! 這一切來得太快,應寒衣瞳孔微縮,下意識伸出手想要拉他一把。魔氣比應寒衣的手還快一步的托住了掉落的賀卿宣,單純想要下去冷靜一下,從長計議的賀卿宣:“?”應寒衣對上賀卿宣疑惑的目光,面色難看,冷笑了一聲,“仙君這是打算提前拉本尊一起死。”賀卿宣瞬間明白,魔頭這是擔心自己連累他。他躺在魔氣上與應寒衣分析,“這么點高度壓根不能將我怎么樣,帝尊是不是忘了我已經金丹了,在焚天試煉中我也不是毫無成長,那里的火焰讓我受益良多,如今修為也有金丹圓滿?!辟R卿宣淺淺展示了一下自己的修為。正是此舉顯得過于多此一舉,應寒衣面上神色更是詭異莫辨。這是一朵漂亮的花,他愿意給這花朵陽光雨露,澆灌對方,花只是花,引人欣賞喜愛便足矣,可不過一陣微大的風刮過,他便情不自禁地緊張起來,想要為花遮蔽風霜。應寒衣眼眸微沉,魔氣散去,賀卿宣成功從魔氣上掉了下去。賀卿宣先是眉頭微挑,有些不明白應寒衣的意思,隨后打開手臂,感受著冷風從周身拂過的感覺,他在不斷的降落降落,最后在他有意的控制,跌入了那片碧藍湖水之中。有靈力保護,他沒有受任何傷,感受著水流包裹吞噬著自己。應寒衣是真的有點奇怪。人每做一件事必然是有所理由的,不可能無緣無故地去做。真正讓賀卿宣覺得應寒衣不對勁的,不是行為,若說行為兩人關系極僵的時候,應寒衣都能在蒼陰山為他披上一件衣袍,減慢趕路的速度,真正不對勁的是對方看向他的眼神。答案呼之欲出,賀卿宣卻是眉頭微皺,將之否決。不可能是這個。他閉上眼眸,用靈氣封住水流灌入耳鼻的可能。將大腦完全放空后,賀卿宣得到了片刻的安寧。在湖里沉的時間夠長后,賀卿宣從水中冒出頭來,搖了搖糊了滿臉的湖水。應寒衣守在外面許久,水光瀲滟中,某個鉆入水中就不愿出來的人終于破水而出。美人如玉,肌膚似雪,晶瑩的水珠從他臉頰滾過,劃過細膩的皮膚,隱入衣襟深處,一頭如墨長發隨意披散在身后,幾縷濕漉漉的發絲貼在臉頰,更添幾分別樣的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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