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確實是為秦璟通風報信了,否則秦璟又怎么會知道洞房里的人不是姜茵茵。當然這些,江淮瑾是不會明說的。楠竹雙手顫了顫,終究還是沒有再說什么,靜靜地替他整理衣裝。一人一仆頓時無話。直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門外響起小廝的傳話?!巴鯛敚瑢m里來報,鎮北大將軍上月離開守地,明日就要抵達京城。”江淮瑾抿了抿唇。該來的還是來了。鎮北大將軍李森,邊境守關多年,驍勇善戰,為人陰狠無情,曾經是太子秦晟的得力干將,只可惜京城反亂時他已經被派往邊境,沒能阻止太子一黨的覆滅。說起此人,江淮瑾頭大如斗,多年來,李森一直是謀劃叛變的主力,手中的兵權更是朝廷的心腹大患,可以說,江淮瑾和李森,一個政權在握,一個兵權滔天,加起來就是大楚的半壁江山。不久,邊軍傳來消息,北燕殘黨相互勾結,如今已經集結了十萬大軍進攻楚地,李森這個時候回京,看似是前來請命北征,背后打著什么主意,江淮瑾一清二楚??峙履撬^的北燕殘黨,不過是謀反的幌子罷了。楠竹替他整理好衣物,正要退出去,就聽見屋里傳來江淮瑾的聲音,“讓瀝青從柳州趕回來。”楠竹心頭大震,低聲應是。瀝青是江淮瑾的心腹,多年來一直在封地管理州郡事宜,如今江淮瑾突然讓瀝青回京,是不是意味著,又要有新的變故了呢?楠竹不敢多想,緊忙離開。第二日,李森的軍隊抵達京都,帝設宴款待,甚歡。舞女的長袖舞動,嘉音繞梁回蕩,大殿上李森坐在秦璟下方的最上座,兩人酒杯暢談,看起來毫無嫌隙,群臣和睦。而江淮瑾坐在李森對面,平靜地自斟自飲。秦璟并沒有和江淮瑾再說些什么,仿佛昨夜的一切都不過是黃粱一夢。夢醒后,君是君,臣是臣?!霸S久不見,攝政王消瘦了?!崩钌哪抗饴湓诮磋n白的臉頰上,突然沉聲道。江淮瑾聞聲抬頭,“將軍守關多年,乃是大楚的戰神,段某不才,有勞將軍掛念?!崩钌抗忾W爍,斟酌了片刻,起身拜道:“陛下,北燕殘黨茍延殘喘,意圖擾我大楚北境安寧,臣懇請陛下恩準,讓臣領兵北上,剿滅亂黨!”他的聲音堅韌有力,響徹大殿,一時間安靜極了。秦璟的眸光深邃,他淡淡道:“此事朕自有打算,絕不姑息?!痹捓镌捦獾木芙^之意昭然若揭。李森卻一反常態地沉默,不再請命。江淮瑾眉頭微蹙,手指不由自主的彎曲,勾住了自己的衣角。直到夜深,這場暗流涌動才堪堪結束,江淮瑾扶著楠竹踏上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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