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聽數聲驚呼,再是咚咚咚的跳水聲。景樂有些遺憾的想著,又沒死掉啊。將他救起來的是從小便跟在他身邊的暗衛,他們將他抬上岸,看著他被綁著的雙腿,兩個挺粗獷的大老爺們,竟是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肮樱?,您這是何必。”暗一無暇顧及已經散開的黑色面巾,他滿是老繭與傷疤的手為景樂解著腿上的繩子。暗一先是解著繩子,發現是死結后他抽出腰間的小刀。割繩子的時候。他的雙手帶著自己都沒有發現的顫抖。景樂將嗆到的水吐掉后便已經坐了起來,有些懨然的看了眼正在割繩子的暗一。說實話,他的這些暗衛都是他從小就跟著他的,這么多年了,他還是第一次看見他們真實的樣貌。割開了繩子,暗一將面巾戴在了臉上。單膝下跪,將匕首遞給景樂。“暗一!”暗三見狀,忍不住驚呼。“公子,屬下失職,露出了自己的面貌,求公子刺死?!卑敌l,就應該存在于暗處。他們為了救公子,所以才能夠出來,但是露出了外貌,那么等待他們的結果,只有死這條路。景樂看著暗一手中的匕首,若有所思。暗一有所察覺,連忙將匕首刺向自己?!皩傧掠惺?,只愿來世還能為公子效命!”說完,心一橫,眼一閉,就要了結了自己。手腕突然傳來劇痛,暗一抽氣了聲。匕首落地。景樂瞥了暗一一眼,然后慢悠悠的站了起來。他先是擰了擰衣擺,水滴落在草地上發出淡淡的聲響,又勾起胸前的一縷黑發,輕輕的嗅了下。難聞的味道讓他皺了下眉?!盎厝?,我要沐浴?!本皹飞頌榫皣幕书L子,因犯了欺君之罪而被流放至此,從一開始窮到快要乞討到現在有了個大宅子居住可見多么不易。因不喜身邊太多人,所以整個宅子里的下人也不過數個。人不多,但是夠用就行。沐浴完后。景樂坐著,身后是一位年過半百的嬤嬤。她正在幫他擦拭著頭發?!伴L公主…不,皇長子,您,您一定要注重自己的身子啊?!钡弥书L子跳河,李嬤嬤已經偷哭了許久,此刻在跟前伺候,她除了眼睛有些紅以外,其它的倒還算是正常。景樂沒有動,只是望著前方,看似在走神。李嬤嬤以前是母妃的嬤嬤,當年因他隱瞞皇子之身被揭穿后,母妃宮里的人都被賜死,就連和母妃的母家,也都被一一斬首。這大概就應了那句。欺君之罪,滿門抄斬。只是吶,母妃已經嫁給了父皇,按理來說父皇也是母妃的家人吧。那么這個抄斬,是不是也得帶上他。擦拭頭發的過程很無聊,景樂扒著手指。像是無聊至極一般,輕飄飄的說了一句?!皨邒?。當年你怎么沒被賜死?!崩顙邒呤稚系膭幼饕活D,然后松開手中的帕子,跪在了景樂的面前。先是左右各抽了一巴掌。臉在一瞬間腫起,她不管不顧哽咽道:“當年皇長子還年幼,陛下擔憂皇長子流放在外會被惡仆欺辱,所以才會留奴婢一條賤命?!本皹份p輕的唔了一聲,看著李嬤嬤流血的唇角。感覺自己的頭發已經差不多干了,景樂站了起身??粗饷鏍N爛的陽光,景樂慢悠悠的往外走。在達到門口的時候,陽光照射在了他的身上,他有些懶洋洋的說道:“李嬤嬤,我也只是隨便問問,倒也不用每次都見血?!薄霸賱t,雖是在內宅,嬤嬤還是稱我為公子?!闭f完,他便抬腳離開了。而被留下的李嬤嬤,怔怔的看著景樂離開的方向。這么多年來,如果是當年的那一晚,皇長子的初問?!袄顙邒?,所有人都死了,為什么你還活著?!蹦菚r候,李嬤嬤還能當皇長子年幼,可是現在皇長子也有十七,他…是否是知道了些什么?景樂雖是景國的大皇子,但他卻是被流放的。在這極樂縣里,除了當地的父母官并沒有人知道他的身份。當景樂獨自坐在茶樓品茶的時候,一個身形高大,長得也挺粗獷的男人走了過來。他先是一屁股坐下,然后如同牛嚼牡丹一樣將上好的茶一飲而盡,才喘著粗氣說道:“啊,算是活過來了?!本皹仿詭訔壍目戳藢Ψ揭谎郏_口道?!昂谋?,你多少天沒洗澡了?”這汗味,遠遠便能聞到。“我昨天洗過啊,有味嗎?”胡文斌一愣,低頭在自己身上嗅了嗅。的確是有些味道。他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說:“哎,大早上的便被我娘趕去了地里,流汗了嘛,多多少少帶著些味,很正常的好吧?!本皹窙]有講話,只是將糕點往他面前推了推。胡文斌看了眼只吃了一塊的糕點,明白這位大少爺是不準備吃了,所以毫無負擔的開始吃了起來。正準備問景樂怎么這么早出來喝茶,便發現他的目光一直在窗外。胡文斌順著景樂的目光看去,下面,正有一排穿著鐵甲的軍隊走過,看著他們整齊的步伐與腰間的佩刀,胡文斌好奇的說了句。“最近是發生什么事了嗎,怎么突然冒出這么多御林軍了?!?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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