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廷濟眼中閃過異色:"小子,你可知這陣眼需要三劍合一才能激活?"他話音未落,丹月已將斷劍插入地面,劍尖與城磚上的"清慧"二字重合。剎那間,城頭的桃花虛影暴漲數十丈,化作劍陣籠罩整片戰場。
"好!"齊廷濟大笑,腰間古劍"抱樸"沖天而起,"陸芝,北斗借我!"遠處傳來清越的劍鳴,七顆星辰虛影自云端墜落,與桃花劍陣交織成網。
裴錢刀斬碎江蛟,刀刃卻被鱗片崩出缺口。她啐了一口:"這龜殼比正陽山的搬山猿還硬!"突然,一道劍氣自她腳下升起,將碎江蛟的鱗甲片片剝離。她轉頭望去,虹葉正用量天尺引動劍陣,清光如絲斬斷妖族的氣機。
陳桃生盤膝坐在城頭,龜甲碎片浮于身前。汞液在磚面上寫成卦象,突然指向西南方向:"那邊有古怪!"眾人望去,只見云層深處,七虛宗的鎖魂幡正裹挾著數百具尸傀逼近。
"是東臨家的鎖魂術!"虹葉瞳孔驟縮,"他們和七虛宗勾結到這兒來了?"她量天尺一橫,清光化作桃枝屏障,卻被尸傀群撞得粉碎。
丹月見狀,斷劍引動劍陣,桃花劍氣如暴雨傾瀉。尸傀被劍氣洞穿,卻在鎖魂幡的操控下重新聚合。齊廷濟面色凝重:"這些尸傀被煉作'地脈蛀蟲',專破防御。"
"破陣得先斬旗!"裴錢刀指鎖魂幡,"老劍條說過,最狠的不是劍,是人心。"她旋身劈出七刀,刀風裹挾著霜雪形成漩渦,竟在虛空中顯化出北俱蘆洲的山水輪廓。每處山脈頂點都亮起微光,對應著鎖魂幡的七處陣眼。
"好刀法!"齊廷濟贊嘆,"抱樸"劍突然分化出數百道劍光,精準斬向七處陣眼。鎖魂幡應聲碎裂,尸傀群瞬間失去操控,癱倒在地。
丹月望著戰場,突然發現城磚上的桃花紋路開始黯淡。他心中一凜,體內桃樹本源瘋狂涌動,卻無法再引動鎮龍陣。齊廷濟拍了拍他肩膀:"清慧木的劍意雖強,但你終究不是他。"
遠處傳來馬蹄聲,一隊身著黑色甲胄的劍修飛馳而來。為首者腰間懸掛著"隱官"玉牌,正是陳平安。他翻身下馬,目光落在丹月的斷劍上:"清慧木的傳承?"
丹月點頭:"前輩,七虛宗與東臨家勾結,在湘水流域煉制尸傀,妄圖喚醒尸解仙。"他將武東城的煉龍池、血月崖的祭壇一一說明,最后取出七虛宗的典籍。
陳平安接過典籍,書頁在風中翻動,露出"歸墟煉龍"的密文。他指尖劃過文字,忽然抬頭望向城頭的"劍氣長存"四字:"七虛宗的真正目標,是破了劍氣長城的鎮龍陣,引蠻荒妖族入浩然天下。"
虹葉皺眉:"他們在福地布置的祭壇,與劍氣長城的鎮龍陣有什么關聯?"
陳平安指向典籍中的星圖:"福地的地脈與劍氣長城的鎮龍陣本為一體,七虛宗用尸氣腐蝕福地地脈,實則是在削弱鎮龍陣的根基。"他突然望向丹月,"你在血月崖引動的三重劍意,反而暫時穩固了鎮龍陣。"
裴錢晃了晃空酒葫蘆:"那現在怎么辦?總不能等著七虛宗把長城啃出個窟窿。"
陳平安笑了笑,伸手按住城頭的"清慧"二字:"當年清慧木以三劍鎮龍,如今輪到我們——用人間的燈火,把尸禍燒個干干凈凈。"他轉頭看向齊廷濟,"勞煩前輩開啟鎮龍陣,我要帶他們去趟福地。"
齊廷濟搖頭:"鎮龍陣若開啟,你會被地脈反噬。"
"無妨。"陳平安腰間的"天真"劍突然出鞘,"我以劍心通明為引,讓清慧木的劍意與鎮龍陣共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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