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菊芳現在一聽費老婆子的嗓音都覺得腦袋發漲,但她還是強撐著做完一了家的晚飯,因為她知道自己要是不做飯,不但是自己要飯肚子,連自己兒子也不會有東西的吃。
這家人壓根就沒把狗子當他們的兒子和孫子看。
剛做了點事,她就覺得頭又開始暈了,想回屋子躺一會兒,走到廚房門口聽到兒子費老婆子說話的聲音。
“老娘不管你和媳婦怎么鬧,你愛找哪個女人就找哪個女人,但是你不要在外面給老娘丟人,以后要偷吃記得擦干凈嘴巴,咱費家的聲譽已經很差了,別搞得最后老娘都出不了門?!辟M老婆子似乎有些生氣。
“娘,你別生氣,村里那些碎嘴的婆娘有什么好理會的,咱們過咱們的日子,關她們屁事,看一天都把她們閑的,娘,要是我給您換個兒媳婦呢?”費長生嘿嘿笑了兩聲。
蔣菊芳心里一痛,丈夫居然真的有這個心思,而且已經開始行動了。
許久都沒有什么聲音傳出,蔣菊芳正要推門出去的時候,費老婆子又開始說話了。
“你們要怎么鬧我不管,你想換誰就換誰,別影響我在村里走動就行,現在不是都流行那個婚煙自由了嗎?我這個當長輩地也不操你的心,不過別給我弄出事來?!?br/>
蔣菊芳握緊了手,因常年勞作粗糙又寬大的指節大半變形,手指只能半張半合地彎曲著,太過用力,手上有些裂口被撐開,流出一絲絲鮮血。
“娘,您就放心吧,我一定做得漂漂亮亮的,不用你操少點心,您啊,只管到時候抱個分健健康康的大胖孫子就成?!辟M長生討好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娘,我聽說上次你叫那婆娘去找方秋陽那兩個娘家嫂子,你猜怎么著,居然有人看見她先進了方秋陽那賤人的家。”這時候了,費長生還不忘在自家娘親面前給蔣菊芳上眼藥。
費老婆子一聽這話頓時就怒了,“什么?難怪那兩個女人直接就被方秋陽這個賤人給趕出來了,原來那死娘們早就上了她那條船了,真是日防夜防,家賊難防!”
“我也這么覺得,我覺得那娘們的心越來越野了,估計是姓方的那賤人許了她什么好處,這只不下蛋的母雞才敢跟我橫。”
兩母子找到了共同語言,互相吐槽怒罵起這些年蔣菊芳和她的兒子,菊菊芳站在門里,一句一字地聽著,渾身血液一點點冷下去,仿佛結成了冰渣子。
“娘,您這樣開明就好了,兒子也就不收著說了,只要您不管我出去找人,我以后干什么都先跟您商量?!?br/>
蔣菊芳已經不想再聽下去了,她渾身發軟,扶著墻一步步挪回到灶臺邊,打水一遍遍機械地擦著早已被她收拾干凈的灶臺,她便勁地搓洗著,冷水激在她破裂的手上,她仿佛私毫感覺不到疼一般。
費老婆子和兒子費長生說完話后,才想起蔣菊芳還在廚房,生怕剛才的話被她聽到,趕忙進來查看,看到蔣菊芳在廚房背對著她洗抹布,心里松了口氣。
“菊芳啊,我剛才說長生了,讓他以后不許動手,不過你也是,怎么能在外頭讓男人沒臉?那個女的我問了,就是出來時剛巧人家腳扭了,長生扶了一把,他要是敢做出什么對不起你的事情,我也不饒他?!?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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