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柳如儀被休,可依照本朝規制,她作為皇子曾經的正妃,往后余生便與婚配無緣了。
皇帝或王爺以七出之罪休棄的女子,需前往京郊的尼姑庵,在青燈古佛旁日夜虔誠祈福,為自己往昔的罪孽贖罪,了此殘生。
柳如儀自接了那道圣旨后,仿若失了心智,整個人陷入癲狂。
她心心念念著要見霍謹祁一面,仿若只要能見上這最后一面,就能改變這被休的命運。
于是,她每日在那臨時安置的居所里哭鬧不休,花樣百出,一會兒揚言要上吊自盡,一會兒又說要喝毒藥自盡。
然而,霍謹祁的心好似被一層厚厚的堅冰包裹,對柳如儀已然徹底失望,無論她如何折騰,是哭得肝腸寸斷,還是鬧得雞飛狗跳,他都冷面鐵心,拒不相見。
這般絕情的做派,連一旁的系統都忍不住咋舌,悄聲跟沈煙吐槽道:“這男主也太絕情了些,柳如儀好歹曾是他的王妃,夫妻一場,如今居然連最后一面都不愿意見,真讓人寒心?!?br/>
沈煙卻仿若早有所料,神色平靜如水,輕輕啟唇:“我之前便說過,霍謹祁是因為柳如儀往日假裝的單純善良,才慢慢傾心于她??伤缃襁@番作為,無異于狠狠抽了霍謹祁一記耳光,讓他驚覺自己往日竟是瞎了眼,看錯了人,心里自然難以接受?!?br/>
系統聽了,目光在沈煙那張波瀾不驚的臉上停留片刻,猶豫再三,又道:“煙煙,有沒有可能,霍謹祁這般決絕,是因為柳如儀傷害了你,所以他才氣到不愿相見?”
沈煙聞言,只是挑了挑眉梢,并未言語,似乎對此并不相信。
“王爺,那柳氏又在鬧騰了,還放狠話,說若是王爺您不去見她,她便咬舌自盡。”福林弓著身子,滿臉都是無奈與疲憊,聲音帶著幾分顫抖,小心翼翼地向霍謹祁稟報道。
這幾日,柳如儀這般折騰已是家常便飯,福林跑得腿都快斷了,若不是尼姑庵那邊的安置事宜還未妥當,王爺恐怕早就命人將這尊“瘟神”扔過去了。
霍謹祁聞聽此言,鼻腔里冷哼一聲,聲音冷得仿若能凍死人:“她當初不擇手段,費盡心思謀害煙煙的時候,就該料到會有今日這般下場。你去告訴她,我霍謹祁這輩子都不會再見她,讓她牢牢記住,是她自己作死,害了不該害的人?!?br/>
福林趕忙連聲應下,抬手擦了一把額頭上細密的汗珠,轉身又匆匆跑去應付柳如儀。
那柳如儀見福林前來,卻不見霍謹祁身影,瘋了似的撲上來,揪住福林的衣領,嘶吼道:“王爺呢?為何他不來見我?我不信他如此狠心,你們是不是故意瞞著我,快說!”
福林嚇得臉色慘白,哆哆嗦嗦地回道:“王爺他……他真的不會來了,您就別再為難小的了,您保重自個兒身子要緊吶?!?br/>
柳如儀一聽,仿若遭受致命一擊,松開手,癱倒在地,眼神空洞絕望,淚水決堤般涌出,嘴里喃喃自語:“他怎如此絕情……我到底做錯了什么……”
全程聽聞這一番對話的系統,看看滿臉堅定,為了沈煙不為所動的霍謹祁,又瞧瞧歪在床上、悠然自得的沈煙,心里不由得為霍謹祁點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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