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京城郊外一處荒廢已久、人跡罕至的破廟之中,陰暗的角落里彌漫著腐朽的氣息,只有幾縷微弱的光線透過破舊的窗欞勉強照射進來。
一個身著深色錦袍的中年男子,眉頭緊鎖,滿臉憂慮地看著面前的人,低聲問道:“這樣做會不會太過冒險了?”
他們為了這次會面煞費苦心,提前安排了諸多暗哨,確保無人跟蹤,才選擇了這個極為隱蔽的地方碰頭。
他面前站著的人,此刻臉上滿是怨憤,冷哼一聲后說道:“富貴險中求!如今霍謹祁是手眼通天,在他眼里,我們這些人都如螻蟻一般。就說我們這次見面商議事情,竟都得如此小心翼翼、偷偷摸摸。再這么下去,我們的日子只會越來越艱難。與其坐以待斃,不如……”
說著,他猛地伸出手,在脖子處狠狠比劃了一下,眼中閃過一絲狠厲。
隨后,他稍稍停頓了一下,接著壓低聲音,惡狠狠地繼續道:“況且,那個瘋婆娘已經對霍謹祁恨之入骨,她自愿為咱們辦事。即便事后她被抓,一個瘋子的供詞,又能掀起多大的風浪?只要霍謹祁一死,剩下的事情就好辦了?!?br/>
說到這里,他的眼睛里閃爍著瘋狂的光芒,仿佛已經看到了霍謹祁倒臺后的場景。
中年男子依舊滿臉疑惑,眉頭皺得更緊了,忍不住問道:“你可是陛下的舅舅,陛下就算再無情,礙于太后的面子,也不至于把你怎么樣??晌覀兙筒煌?,隨時都可能腦袋搬家,你又何必要如此呢?”
原來中年男子對面站的正是皇帝的舅舅慕大人。
慕大人聽到這話,再次冷笑,臉上滿是諷刺的神情,說道:“舅舅?他哪里還把我當舅舅!我的兒子仕途全毀,女兒也被送進了尼姑庵,如今我活著跟死了又有什么兩樣?”
中年男子似乎仍未完全理解慕大人的動機,繼續追問道:“你殺了他,難道還想改朝換代,自己當皇帝不成?”
慕大人不屑地瞥了中年男子一眼,說道:“我可沒那么大的野心。不過,我倒有個主意,我們可以扶持霍謹祁那個五歲的兒子登基。到時候,你我一同做攝政王,怎么也比讓霍謹祁繼續胡作非為要好?!?br/>
中年男子聽到這個計劃,臉上露出一絲猶豫:“可那孩子雖年幼,但背后還有純皇后沈煙。她如今深得皇帝寵愛,在宮中根基也逐漸穩固,怕是不會輕易讓我們得逞。”
慕大人撇了撇嘴,滿臉不屑地說:“沈煙不過是個丫鬟出身,能有多大能耐?等霍謹祁一死,沒了皇帝的庇護,她還不是任我們拿捏。一個出身低微的女子,就算有幾分寵愛,沒了皇帝這座靠山,她根本翻不起什么風浪。只要我們控制住小皇子,還怕她不乖乖聽話?”
中年男子微微點頭,神色稍緩,但仍有顧慮:“話雖如此,但沈煙在宮中也經營了些時日,說不定還有些我們不知道的后手。”
慕大人不耐煩地擺了擺手,說道:“能有什么后手?不過是些小打小鬧罷了。她一個丫鬟出身的女子,能拉攏到什么厲害人物?只要霍謹祁一死,宮中那些趨炎附勢的人,誰還會把她放在眼里。我們再散布些不利于她的謠言,讓她自顧不暇,到時候還不是只能看著我們掌控大局?!?br/>
慕大人深吸一口氣,繼續說道:“為了確保計劃萬無一失,我們還得再拉攏一些朝中大臣。那些對霍謹祁心懷不滿的人,都是我們可以爭取的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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