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豫把車停下,轉頭準備叫醒連川的時候,連川睜開了眼睛,臉上完全看不出任何疲態,眼神亮得讓人懷疑他剛才是在裝睡。
“要去我家嗎?”雷豫問,“讓春姨給你弄點兒吃的,今天不吃配給了。”
“不了,”連川打開車門下了車,“我直接睡覺。”
獰貓從后座站起,輕輕跳出了車窗,徑直走進了連川住的那棟樓。
“連川。”雷豫隔著車門叫了他一聲。
連川轉過身,趴到車窗上:“嗯?”
這一瞬間,才隱約看出了他略微有些沒精神,但這種狀態很快又消失了。
“009是不是有些奇怪?”雷豫問。
連川撐著車窗的手輕輕一推,把自己推離了車門:“沒有,材料能力沒有重復的,每次都不一樣,要說奇怪每個都奇怪,但都差不多?!?br/>
“我覺得……”雷豫話沒有說完,連川已經轉身往樓那邊走了。
“我不覺得,”他邊走邊說,“快回去吧,很晚了。”
雷豫問這句話,是基于劉棟的反應,之前還沒有哪個材料被毀能讓他拍桌子。
不過他問出口的時候就沒指望連川能回答。
連川很擅長掩飾,擅長到你甚至判斷不出他這一生有沒有掩飾過什么,但能確定他從不掩飾的,是對人的不信任。
009有沒有奇怪我都不會跟你談,我信不過你。
任何人我都信不過。
這種從他懂事起就仿佛是他氣質一部分的警惕,不知道從何而來。
在作戰部日復一日幾乎無人生還的訓練里活著長大并不是全部原因,僅僅是讓這種警惕變成了外人眼里的“冷酷”和“冷血”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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