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橫眉怒目的推搡著保安,“陸氏制藥的人出來?。?!你們這些喪心良爛心肝的畜生,還我兒子!!你們還——我——兒——子——!——!——!”
“我可憐的小孫女”,頭發花白顫顫巍巍的老太太正在接受記者采訪,“我兒子和兒媳三十多歲才好不容易生下這么一個孩子,結果接種了他們的疫苗以后本來好端端的一個女娃得了乙型腦炎。真是造孽喲,他們賺這些黑心錢是要遭報應的!”
黑壓壓的人群聚集在陸氏集團總部門口,一個個神情悲痛,聲嘶力竭叫罵著。保安死命的攔著,來勢洶洶的眾人和保安推搡著,呈波浪般不停的前涌后退。
高聳入云的摩天大廈在陽光下反射著冰冷的光芒,頂樓一個身高一米八左右的男人發絲凌亂,漂亮的歐式大雙眼皮周圍隱隱帶著淡青暗黑的眼圈,往日總是微微上揚的眼角罕見的耷拉著,細長明亮的黑眸被低垂的眼簾遮蓋了大半。
陸然伸手將胸前的領帶拽松,因動作過大而崩掉了領口處精致的深藍色寶石紐扣,露出修長白皙的脖頸,他神情暴躁的打著電話,“這他媽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才剛來幾天就給我整這么一出,我就說陸正言那孫子怎么這么好心,十幾年防賊似的防著我接觸公司,結果前陣子剛一出車禍便主動跟老爺子辭職養病,還假惺惺的說什么出了車禍才知道以前太狹隘,幸好老爺子不止他一個兒子,要不然出點什么事連個幫手都沒有。我呸!”
電話那頭的助理也是焦頭爛額,“二少,我剛才查了一下那批出問題的疫苗是上個月生產的,我們往日采購的原液都要求必須是最新生產,且必須是同一批次生產的原液。這回采購的時候有人吃了回扣,檢驗時暗箱操作讓被抽檢到的都是新鮮合格的樣品,但是在進生產線時被人調換成不同批次生產的,質量參差不齊,甚至有的藥效失活的原液了。”
陸然不敢置信,“生產部以前是陸正言在管吧,他想錢想瘋了?”
助理解釋道:“二少,這次負責采購的是您未婚妻林雅意的弟弟林洋,大少在您追求林小姐后也追求過她,不過被林小姐拒絕了。大少為了討好林小姐才讓林洋當上了負責人,如果沒出這件事的話,大少是有意提拔他做經理的?!?br/>
陸然也知道林洋這個人,捧高踩低,見錢眼開,那諂媚的嘴臉看著就讓人厭煩。但是因為以前他想追求林雅意,再加上這個小舅子隨叫隨到,打不還手罵不還口,還會看人眼色,他用著還挺順手,所以勉為其難讓他跟著當個小跟班。沒成想這人還挺能耐,不但借著他搭上了陸正言進了陸氏,還能整出這么大的禍事出來。
雅意以前總說兩人家世相差太大,怕他只是一時興起,所以總是不回應自己的追求。但是前幾天卻忽然松口,并以想要多點安全感為由讓自己和她訂婚。
陸然盡量不讓自己多想,“雅意,,她知道這件事嗎?”
助理欲言又止,陸然深吸口氣,閉上眼睛,又猛地睜開搖搖頭讓自己不再細想,他現在麻煩纏身,沒空去想這些瑣事。
陸然深呼吸,逼著自己冷靜下來,腦子飛速的轉動,“疫苗是上個月生產的,我這個月才入職,這責任怎么都推不到我身上。目前最應該做的是盡量減小這次疫苗事件的影響,對受害者的治療和后續用藥等全權負責,公司用人不當害了一個家庭一輩子,該賠償的賠償,該道歉的道歉,目前已售出的疫苗全部召回。對了,原料出了問題,難道生產出來檢驗的時候沒有發現問題嗎?負責生產線的是誰?”
助理支支吾吾,陸然頓覺不妙,厲聲道:“說!”
“是二夫人的弟弟,您的小舅舅”
“艸!”陸然一腳踹翻了凳子,呼哧呼哧的喘著氣。他這個小舅舅既貪又蠢,成事無能敗事有余,這次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收了人被陸正言捏住了把柄??善麐屪杂X給人當偏房,丟了二老的臉,因此格外偏疼他外公外婆的老來子,對他小舅舅好到連他這個親兒子都比不上。
是的,他媽是偏房,雖說荒唐,但卻是他爸正兒八經抬進家門的,被人尊稱一句二夫人,比養在外面那些無名無分的女人地位高的多。他媽鄭月穎看著柔柔弱弱的一個女人,卻能在懷孕后讓貪花好色、喜新厭舊、畏妻如虎的陸總頂著妻子的壓力,硬是讓鄭月穎生下了陸然。
陸夫人娘家是海城赫赫有名的首富秦家,秦家是積累了幾代底蘊,真真正正的豪門,秦家真正的厲害之處不在于那遍布全世界的產業,也不在于那數不清多少個零的潑天富貴,而在于積累了幾代人縱橫交錯的人脈和權勢,壓根不是那種窮人乍富的暴發戶能比得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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