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拯去了一趟茅房,回來的路上就檢討了一下,覺得先前的態度有些過火了,要緩和一下才好。
他走到值房外面,發現里面靜悄悄的,本來壓下去的火氣又起來了。
這是在集體偷懶嗎?
他怒氣沖沖的進去,見眾人都在看著蘇晏發呆,就喝道:“看他作甚?丑!說話,有多少?”
三司副使沖著他搖搖頭,很苦澀的道:“相公,三百六十七萬貫……”
他苦澀是因為丟人。作為三司副使,他竟然不知道今年的窟窿有多大,反而是蘇晏一個毛頭小子對此一清二楚。
但這個也怪不得別人,大宋財政崩潰于真宗時期。那位皇帝開始還行,到了后面完全就像是換了個人似的,把國庫里的錢當做水花用出去。
所以從那時起,但凡管錢的都要和皇帝較勁。
就這么較勁幾十年,大家都累了,每年的年底都是黑暗的日子,沒人想去問窟窿有多大,因為沒法補。
但包拯不同,他一來三司就大刀闊斧的清理冗官,隨后就是各種改革,皇帝要錢被拒絕也成了常事,三司也算是舊貌換新顏了。
只是大家都習慣了不過問窟窿有多大,反正到年底自然現形,于是今天就被老包給噴了。
蘇晏!
大家都看向了蘇晏。
包拯一愣神,然后有些不自在的道:“沒算錯?”
他沒必要嫉賢妒能,何況蘇晏年輕的掉渣,等他能威脅到包拯的時候,老包大抵早就仙去了。
三司副使苦笑道:“相公,下官盯著呢。”
再出錯他這個副使都沒臉干下去了。
包拯接過那張紙,左右看看,再抬頭,就面無表情的盯住了蘇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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