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伊幾人顯然對被暗夜精靈們提前做好埋伏而被圍攻,感到十分的意外。如果一切確實如蝶舞所說的,這個地方十分隱秘,應該不會有人能夠發現,可他們的行蹤是何時被發覺的呢?
羅伊向蝶舞看去,只見蝶舞雙眼直直地看著那個暗夜精靈男青年,美麗的面容微微抽動著,胸脯不停地起伏,似乎正在經歷極大的心理波動,半晌,才緩緩開口道:“好久不見……卓爾……”她的嗓音居然有些沙啞而苦澀,仿佛在忍耐著什么。
再看對面的精靈武士中間,那叫做卓爾的領頭暗夜精靈男青年——這個青年看樣子大概二十歲出頭,身材極為高大魁梧,要知道精靈一族即使是男性,也大多看起來顯得瘦削而欣長。但是這個卓爾,不僅極為高大,渾身更是肌肉凸起,那黝黑的皮膚散發著油光發亮的光澤。他的相貌除了一般男性精靈的英俊,還有著十足的果敢和殺伐。
少年們這時候已經知道,現在在那假冒的暗夜精靈“守衛者”山寨里,所謂的“卓依”和“卓爾”只是冒名頂替的盧森伯爵的手下,山寨里其實只有蝶舞一個真正的暗夜精靈。
那么眼前這個,既然被蝶舞成為卓爾,就應該是真正的暗夜精靈王卓依的兒子了。
只見卓爾微微點了點頭,眼神中掠過了一絲難以察覺的波動,隨后馬上恢復了平淡而凌厲的語氣:“蝶舞,當年你爺爺擊殺數十名族中最好的戰士和祭司,讓你這個噩運之星可以安然逃脫。沒想到如今你竟敢潛回精靈之森,難道還怕給精靈一族帶來的災難不夠么?”
蝶舞把頭向旁邊一側,凄然笑道:“沒想到,真是沒想到,你竟然會是這樣的一番義正言辭。我是什么樣的人,你會不清楚嗎?我還以為,當你長大以后,明白了事理,我們可以平心靜氣地重新成為朋友,難道過去的種種,你全都已經不記得了嗎?”
卓爾面色一黯,似乎有點語塞,片刻之后,才開口道:“我心里的意志從來沒有改變過,一切都以我暗夜精靈族的大業為先,你身負精靈典籍中最惡毒的‘暗夜之詛咒’,明知道會給精靈一族帶來前所未有的巨大災難,為什么還要回來?就在外面茍且偷生,了卻你罪孽的一聲,豈不是更好?”
“哈哈!哈哈!好個更好,真的很好!”蝶舞悲愴地大笑道;她雖然是在笑,但是那聲音中濃濃的悲傷、絕望、自嘲和凄苦,卻讓人心中惻然。
羅伊雖然有些聽得莫名其妙,不過大致也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蝶舞先前就提到這個地方是她和一個兒時伙伴發現,從卓爾的語氣中可以預知那個人應該就是卓爾。他們先前的關系應該不錯,可是那暗紅色的魔紋愈加清晰之后,卓爾大致是和其他精靈一樣,對蝶舞唾棄而仇恨起來。
羅伊再也聽不下去,他猛然跨前一步,手中未出鞘的“斬魔劍”平平推出,對卓爾說道:“喂,你這家伙難道就是什么精靈乞丐卓爾?關于你的事情本大爺可是沒少聽說,傳聞暗夜精靈族里有一個到處乞討為生的什么卓爾,為了一塊硬面包為人類卑躬屈膝地下跪磕頭,還被人們圍毆得打滾求饒……”
“住口!”還沒等卓爾發話,四周圍聚的一排排的暗夜精靈弓箭手都忍不住了,一個個都把弓箭搭在弦上,眼看就要進行攻擊,面色極為慷慨悲憤。原來精靈一族對于榮譽和名聲看得十分重要,當眾侮辱他們部落未來的領袖,顯然超出了這些精靈戰士的承受范圍。
“哦?這位小朋友是什么來頭?蝶舞,多年以來一直沒有你的消息,難道你已經淪落到了和人類廝混的地步?呵呵,這個小子看起來有點油滑浮夸,恐怕是個沒什么本事的草包繡花枕頭,這樣的人也值得你依靠?”卓爾一邊冷笑著對蝶舞說話,一邊斜著眼睛,高傲而傲慢地看著羅伊。
在精靈族的眼中,一般都認為人類是狡猾、卑鄙、低賤而不潔的存在,自視清高的精靈們一向有些不屑于和人類為伍。但是羅伊心中卻是一沉,暗嘆這個卓爾看起來有點不好對付。自己用那么難聽的言語擠兌他,周圍的精靈都已經忍受不住,但是這個家伙卻渾若無事一般,只是隨隨便便的幾句話就找回了場面。
羅伊在心里暗暗把卓爾和先前在盧森遇到的泰比做比較,先不論武技實力如何,卓爾明顯要成熟老辣一些。相比于他們兩個,再往前的魔法學院里的米契爾,相形之下就明顯擺不上臺面了。
羅伊的內心深處,其實對于泰比還是十分記恨,這個家伙似乎和自己一見面就很不對付,而且那天對于樂樂的見死不救、冷眼旁觀,更是讓羅伊對他充滿了憤恨。只是泰比沒想到還確實有著不錯的實力,羅伊已經下定了決心,如果有機會再遇到他,一定要徹徹底底地把他踩在腳下才算出氣。
而眼前這個卓爾,不知道為什么,也許是強大的氣場和出眾的相貌,都讓羅伊非常容易地聯想起來泰比,也就不自覺地把他當作了敵人。其實還有一點原因,就是蝶舞對于卓爾,似乎有一種特別的感覺,羅伊本能地感覺到兩人之前應該并不簡單,也不知道因為什么,羅伊對于這個打心眼里感到不舒服,甚至有一種難以言喻的酸澀和別扭。
卓爾眼角的余光,其實也在不由自主地打量著羅伊,這個黑發少年看起來大大咧咧的,但是內在卻有著一種讓自己無法忽視的潛能和力量,暗暗讓人生出警惕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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