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妮莎蓮步輕移,極輕極緩慢的踏著細碎而優雅的步伐,緩緩走向斗技場中。周圍冒險者們的喧鬧聲漸漸散去,所有人的目光都開始注意到了這絕世美人的身上。
只見她身著一身藍色的法師袍,袍子雖然是冒險者法師的簡單樣式,但是穿在她的身上,立馬有了不一樣的內容,仿佛檔次都已經提高了。她水藍色的長發如同瀑布般傾瀉而下,容貌美得好像油滑中降臨人間的天使,皮膚潔白瑩潤,細膩柔軟,猶如盛放的、不容褻瀆的百合,讓人心中不由自主的暗暗生出自慚形穢之感。
當然,最引人注目的并非絕俗的容貌,或者法師袍下飽滿的、含苞**的玲瓏體態,而是凡妮莎與生俱來的那種高貴和典雅。這種氣質絕非是普通的冒險者、或者任何一個女性魔法師所能具備的,更像是在貴族名門里經受過良好訓練的大家閨秀。
她的表情始終淡淡的,帶著一絲柔和而溫婉的笑容,她雖然是在笑,但人們心中卻很難升起親切的感覺,而是有一種天然的仰視和距離感。冒險者們就這樣注視著她,漸漸的,仿佛都完全被魅惑了,忘記了即將開始的是一場戰斗,或者自己站在這里的原因是什么。
凡妮莎依舊淡淡的微笑著,無論周圍有多少陌生人在注視著她,她的儀態和外表從來都是井井有條,沉穩大方,沒有半刻的慌亂。
但她并非渾然不覺,微笑之間,凡妮莎已經把所有包含著各式各樣內容的目光,都盡數收入了視野之中。事實上,她對于這種萬眾矚目的感覺非常熟悉——作為蘭尼斯特帝國南部特薩行省特薩大公的大女兒,她的地位實際上非常之高,加之美貌非凡,只要一旦現身,無論是在貴族的舞會、還是平民街頭的微服私訪,都會立刻成為矚目的焦點。
就算是在蘭尼斯特貴族魔法學院里,也總是有數不清的少年貴族,將來的男爵和伯爵們,整日把目光或隱晦、或公開的投射在她的背影上。所以,無論在何時都保持平常心和高雅的態度,在她很小的時候就已經是司空見慣而熟悉的了。
尤其在此時此刻,凡妮莎竟然不是作為特薩大公的女兒受到矚目——而是作為一個冒險團隊的一員,贏得了冒險者這個熟悉而陌生群體的關注,這更讓她的心中,有了一絲莫名其妙的興奮。
一石激起千層浪,凡妮莎的出場,讓格洛瑞剛剛取勝的驚訝和出人意料,迅速的消退了下去,猶如在沸騰的滾水里加入了一個冰塊,水面立刻平靜如初。冒險者們目瞪口呆了片刻,馬上又開始交頭接耳起來:
“這個……這小妞也太漂亮點了吧,真的是個冒險者嗎?我敢打賭,絕對有哪位伯爵大人愿意迎娶她的?!?br/>
“確實……不過總感覺……有點不太真實,你明白我的意思嗎?她的氣質并不像是冒險者……更像是……怎么說呢,貴族小姐之類的?”
“瞎說什么啊,事實擺在這里,她就是一個初級冒險團隊的冒險者,應該是職業的緣故吧!你看,如假包換的魔法師,就在眼前!應該是你沒見過真的魔法師的原因吧,也許魔法師就是這樣的性子……”
“這位兄弟就錯了,當年我參軍的時候,也遠遠見過幾個宮廷法師在戰場上施法。女性魔法師本來就少,其中的幾個無不是年紀一大把的老巫婆,哪有這等的美貌?”
“都別吵啦!月影那邊也出來人了,要我說啊,這小妞應該是個只會一點皮毛的魔法學徒之類,說不定連一級都沒有,只不過出來當個花瓶,想用美人計來贏上一場……”
……
雜亂的議論聲中,月影冒險團陣中也已經走出了第二人。這是一個個子有些矮小的小老頭,看上去年紀已經不小了,腰間跨著兩把匕首,一看就知道是“綠山”里兵種最多、也最擅長的盜賊。
既然是第二個出場,這小老頭的實力該是絕對強于方才的壯漢戰士,他的眉頭一直緊緊皺起著,似乎是對將要對戰的對手有些遲疑和不滿——畢竟,已經跟隨“俠盜”阿爾巴縱橫大陸幾十年的他,很難想象要動手去欺負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對手。
然而,剛才上場之前,月影在他耳旁的千叮嚀萬囑咐,卻不由自主的浮現在耳旁:“戈登叔叔,剛才大山輸了一場,可給我們‘綠山’丟丑啦!這一場無論如何您要給我們找回面子,不然父親的脾氣你也知道,搞不好就要拿我出氣呀!眼下只有兵不血刃的連下三城,才能不繼續給人留下笑柄。所以,戈登叔叔,請看在父親的面子上,不要留有任何余地,上場就隱匿起來給那女的致命一擊,也別管傷了還是殺了,讓她再臭美!我一看那邊羅伊那壞笑就心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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