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第二十八次放下手中的炭筆后,宮蘭汀知道自己現在什么都畫不出來了。
平日里肆意在腦內游走的靈感仿佛被囚禁、放逐,恃才傲物的大腦跳離了他枯河般的身軀。
草草幾筆勾勒出的線條跳離紙張,漂浮著發出輕蔑嗤笑。
【偉大的天才畫師江郎才盡啦?現在居然連筆都拿不起來了!】
男人長嘆口氣自暴自棄癱倒進柔軟座椅,闔眸抬手輕按太陽穴。
外面又有幾聲車笛長鳴,刺眼車燈挾靛青月色交錯映入落地窗,最終化為暮雪冬樹的寂靜。
連續月余的高強度工作耗盡體內最后一點兒能量,宮蘭汀強忍睡意睜開疲澀雙眼,就著爛泥般的躺姿伸長手臂艱難地從堆滿垃圾的桌上摸索煙盒。
抽出紙盒中的最后一支煙斜叼在唇間,打燃火機,攏火點煙。
猩紅一點明滅間半耷拉著眼皮,大拇指和食指松捏紙包的海綿頭,待到眼前迷蒙時再急切地擠腮猛吸一口。
大畫家頭腦放空,想到自己,想到了以前。
不止一個前任說過他吸煙的樣子根本不像傳聞中那個成熟優雅藝術家,反而活似個幾百年都沒摸到過注射器的癮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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