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聲響起的那一瞬,龐大的機器人頓時停止了動作。
炮口處的黃光偃旗息鼓,尼克緊接著調轉車頭朝著艾文的方向騰空沖去,他發射出機械車自帶的長鉤,艾文跳下機械臂抓住了那鎖鏈,下一秒,長鉤自動收回將艾文拉進了機械車內。
隨即,破破爛爛的機械車從高空擦著金屬廢墟摔落在地面,“轟隆”一聲,飽經風霜的機械車終于支撐不住,發出一陣急促且難聽的尖叫——這機械車上先前異常敏感的那個警報器早因過于吵鬧在奔逃中被尼克強行坼除了,現在仍響著的是另外一個——三人顯然知道這警報意味著什么,他們以最快的速度離開機械車,向著遠方撤離了幾十米,只聽“嘭”的巨響,機械車在原地轟然炸開,散成了一堆碎末。
三人坐在廢墟間喘息,尼德霍格的胸口似乎傳來異樣的動靜,顧絕舟微微轉頭,還沒等他看清那處的情形,忽地,艾文猛撲過來,捧住他的臉便開始用力親吻他,顧絕舟猝不及防,他剛將手放在男人肩上要將對方推開,另一邊的尼克已摟住他的腰,順著他的脖頸與耳垂一陣舔舐啃咬。
“……唔!……”
巨型機器人這時開始向下塌陷,那兩條手臂率先從它肩處掉落,砸在地面上時散成了兩堆成山似的機械炮臺,機器人的頭顱也直接向兩邊裂開。剛剛脫離險境不過一分鐘,顧絕舟的心臟此時仍快速撞擊著他的胸膛,體內涌起的腎上腺素叫囂著要徹底發泄一通,危機之中緊繃了許久的神經哪里經得住嘴里翻攪的舌頭這樣撩撥,他徒勞掙扎了幾下,最終自暴自棄般扣住艾文的后頸,張大了口挑動舌尖回應對方。
濃郁的雄性荷爾蒙縈繞在三人之間,尼克邊叼著顧絕舟的耳垂研磨邊大力揉捏著他的上半身,他渾身輕微地發抖,不知是因為體力透支還是情動,半獸人舌面上粗糙的倒刺與他的來回摩擦,緊接著又碾過他口腔內一切柔嫩的皮膚,顧絕舟忍不住做了個吞咽的動作,然而還是有涎液順著他的嘴角流出,滑進了下方的脖頸處。
過量使用營養液與治療劑導致的神經與身體組織疲勞此時反了上來,顧絕舟抖得越來越厲害,他抓了艾文兩下示意對方退開,艾文便尋著他滲出來的唾液一點點親吻他的下巴,可沒等顧絕舟喘幾口氣,下一秒他的頭又被男人的手掌扳過,尼克的唇隨即又堵了上來。
“等等……唔……”
粗大的舌頭在他嘴里如性交一般不斷抽插,口水四濺,顧絕舟下意識地磨了下腿,這反應看得男人更是血脈僨張,艾文的手在他大腿內側來回撫摸,同時含住他的喉結嘬弄啃咬。遠方尼德霍格的驅體近乎完全散架,偶爾某些金屬能源碰撞間還掀起了幾場小型爆炸,支架倒塌形成的刺耳的轟響仿佛被蒙了一層布,金紅色的火花在三人身后接連綻開,他們卻好似那朝不保夕的、隨時準備踏赴刑場的囚徒,于布滿瘡痕的土地與龐大巍峨的機械廢墟中失去理智地放肆親吻。
三人接著滾作一團,顧絕舟的脖頸、面頰、鼻尖、眼尾都沾滿了男人的唾液,尼克與艾文輪番與他接吻,他無力地癱倒在地上,來者不拒般張著嘴任由兩人施為。過了一會兒,顧絕舟的上衣又被推起,艾文按著他的額頭與他唇齒交纏,尼克伏在他的腰間輕輕舔弄他的傷口,微弱的疼痛與濕熱的舌頭劃過肌膚的快感激得他腰部一顫,他的雙腿時而縮起、時而虛靠在男人身上,好似某種無聲的暗示。
尼克一把箍住顧絕舟的大腿卡在自己的右肩,舌頭順著他的腰側向上滑動,最終含住他的乳首用力吸吮。顧絕舟喉中發出模糊的呻吟,他一手抓著尼克腦后的頭發,另一手搭在艾文肩頸處,金屬鐵銹味、火藥味、甜膩的血腥味混在一起撲滿他的鼻腔,濃密的羽睫將視野切割成了一片又一片的虛影。
熊熊火焰灼燒著大地,一日之內淪為廢墟的薩離維爾沉默著,似是古神留下的遺跡,親到后來,顧絕舟的鬢角與上身都完全濕潤了,他雙腿大張,面色泛著潮紅,口間俱是唾液勾連的絲線——這雇傭兵鮮少有如此沉淪欲望的時刻,只是三人先前連軸轉地打了一番車輪戰,如今體力不支滿身灰塵不說,幾條鮮血淋漓的傷痕還在那廂明晃晃地掛著,再真刀真槍做上一回恐怕得直接沒掉半條命——于是他們最終也僅僅是貼在一處互相舔舐親吻著休息了片刻。四十分鐘后,三人支撐著站起身,格外默契地誰都沒提方才那突兀的發泄。他們一同朝著機械廢墟最頂端的光腦處走去。
尼德霍格的身軀解體后,各個部位都散作一堆,彼此之間難舍難分,也分不清哪個是胳膊哪個是臉,可唯有那幽藍色的光腦始終未受影響,悄然地懸浮在巨型機器人殘骸的最高處。三人深一腳淺一腳爬上金屬堆,期間艾文盯著顧絕舟脖子上的吻痕仍有些欲火難消,他口干舌燥地移開視線,周圍再沒了動靜的機械廢墟就撞進了他的眼里:這些玩意兒不到一周前還領著手下一幫無人車將他們追殺得腳不挨地,眨眼間,便散得只剩下一個任人宰割的大腦了。
艾文心里一時不知是什么滋味,似乎是相當爽快,又似乎藏著點兔死狐悲,緊接著,他又想起了同樣被狙殺當場的伊斯特前任最高指揮官,于是試圖轉移注意力似的沒話找話說:“我怎么記得你刺殺顧笙云的時候沒有這么費勁兒呢?”
——無論哪個時代,人言都是對現實最魔幻的遮掩:傳聞里顧絕舟一人一槍直闖黛安拉坎瑞核心區,短短二十分鐘之內從“玉茹”第一層殺到第七層,一擊將顧笙云斃命后又從容離去——如此神乎其神的手段自然與真相相去甚遠,可顧笙云不遜于尼德霍格的勢力無可反駁、顧絕舟單獨一人全身而退的情形也作不得假,艾文想了半天也沒明白當初對方的刺殺行動為何能如此輕松——他首先一秒不停地排除了兩人給這雇傭兵拖了后腿的可能,顧絕舟沒有回應,他便自娛自樂著、仿佛是要故意激怒對方道:“當初你爹肯定給你放水了?!?br/>
這樣有損功德的話也就這些百無禁忌的沙匪能說得出口,要是換個正常人聽了指不定得當場翻臉,所幸顧絕舟和“正常”倆字挨不上邊,聞言,他好似洞悉此人目的般地嗤笑一聲,隨即頭都不回地低罵了一句:“神經病?!?br/>
等三人逐漸靠近那光腦,他們這才發現這由數據構成的在近處一眼望不見頭的大腦下方還托著一座研究中心似的建筑?!把芯恐行摹蓖庑褪莻€扁平的圓柱體,頂部微微拱起,最中心處有個圓洞,組成光腦的數據流便是從其中向上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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