攖寧話音剛落,肩上的力道便加重了。
她側臥著睡的,半邊肩膀壓得發麻,眼下被晉王的鐵掌擒著,又疼又麻跟被蜜蜂蟄了似的。
攖寧下意識的掙了兩下,抬腿間不知碰到了什么,宋諫之眼中寒光更勝,隱隱含著兇煞,攖寧被他盯得心里發毛,長睫輕扇兩下移開了視線。
宋諫之松開手下略顯羸弱的肩膀,不等攖寧松口氣,那只手又掐上了她的臉,叫她不得不抬眸直視他。
“你做了什么?”他的嗓音低沉到近乎嘶啞,凌厲的眼神一寸寸的刮在攖寧臉上,充滿審視的意味。
攖寧睡得大腦一片漿糊,不知道他大半夜犯什么癔癥,呆呆的回了一句:“做了…鮮奶羹?”
晉王帶有薄繭的指腹微微發顫,攖寧下巴頜兒落在他掌心中,軟膩到不像話的臉頰被捏出兩道胭紅。
她乖覺的沒有再掙扎,比粘板上的小魚兒還老實。
魚是不撲騰兩下死得快,她是再撲騰兩下死得快,這點眼力見兒,攖寧還是有的。
察覺到晉王灼熱的氣息撲在自己面頰,她眼底一片澄澈,脖頸上的淺色絨毛卻緊張的幾乎要豎起來。心口揣了只活蹦亂跳的兔子,撲通撲通,愈跳愈烈,攖寧竭力往后靠,恨不能把自己嵌進床板里。
正在這時,冷風吹起藤黃色的簾子,寒意逼得她打了個顫。
宋諫之瞇起眼,眼底是隱晦的欲色,把尾音放輕了,并不嚴厲,卻藏著機鋒:“本王初見便警告過你,這根舌頭,只是暫時保留在你這兒,記得嗎?”
他手指停留在少女臉頰上,把著她的下頜,掌心熱度烘的攖寧整張臉都燒起來。
攖寧察覺他目光落在自己口舌之間,打了個磕巴,口齒不清的辯駁:“我…我記得,王爺說過話,我很規…規矩的。”
一句話顛三倒四說的艱難,緣因宋諫之將她捏成了鴨子嘴。她實在記不起自己哪里得罪了這個活閻王,再仔細一尋思,又覺得照他小氣的德行很難說。
“是嗎?”拷問犯人似的語氣。
攖寧說個‘是’怕他認為是在頂撞,說個‘嗯’又顯得敷衍,兩廂權衡,最后搗蒜似的一通點頭。
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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