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塔上的炬火仍在燃燒。
那等效于廣域‘英勇術’的光芒依舊照耀著這一座龐大的城邦。
如果說魔王都有領域,那么這炬火的光便可視作是姜玉的領域。而在炬火照耀之下,王不見王。
那些來襲的魔王已然被盡數擊倒,它們全都成為了人類城的食糧。而人類城的鐵足也已然確切地跨越了這并不幽深的白令海峽,登上了阿拉斯加的凍土荒原之上。
食糧正在急劇轉化成為力量。
阿拉斯加的凍土之上,炬火已然感應不到生命存在的跡象。而當姜玉的手中握住雷槍,以攻擊的意志回饋以那來自地球彼端的強烈敵意,而非先前的保守防御之時,正在捕食幻想地·亞特蘭蒂斯的天庭幻想地便也用同等規模的意志回應了他。
天空像是浴缸上的泡沫一般被吹開,大氣失色,夜幕的群星顯露于這白晝之上。來自彼端的強烈殺意不斷地沖擊著炬火的領域,甚至有些許的詛咒意志穿透光罩,灑落在炬火領域中的人類城住民身上。
他們不是姜玉的同伴。
他的同伴不在這里,他們不像是他的同伴一般能夠讓他信任依靠——他們是他的子民,他的延伸,他需要去保護并將其背負的對象。而他們不是他的同伴,他不會指望他們會和他一起并肩作戰,踏足于他所奔赴的戰場。
哪怕他們抵御了這些許的敵意殘渣,哪怕他們在炬火的領域中展現了戰斗的欲望——狂熱的抵抗意志在人群之中沸騰,哪怕他還未下達命令,人類城的住民們也都紛紛握緊武器,注視著遙遠的南方。
但這又如何呢?
這份戰意,這份勇氣,又有多少是源自于高塔之上的炬火,有多少源自于他們自身的內心?假如炬火在這一刻便因故熄滅,假如他們不得不前往領域之外直面天庭的力量。那么,他們之中又會有多少人會被恐懼擊倒,有多少人,只會增添倒忙?
姜玉并不確定,他也不打算去驗證猜想和可能性。
他知道這個世界的人類擁有勇氣——他們敢于直面全盛的泛神庭幻想地,并將它們之中的大部分盡數擊墜打倒。但他同樣也知道,擁有勇氣的人從來都只是少數,而人類掙扎著要活下去,是為了生存而并非步入死亡。
風險太大,他們指望不上。
姜玉從王座之上起身,現在的他,已經能夠短時間地離開這座穩定人類城的高塔。他的意志在手中的槍上急速塑形,不定型的雷槍,也逐漸被雕琢成一個穩固的形狀。
裁斷之槍?
嗯,這個名字似乎挺好。但這柄槍直到現在為止,都還承擔不起這個名字所應擁有的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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