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明念了個文憑,卻因為自己的睡覺習慣只能找待遇一般的夜班工作。姑姑夫妻倆愁的不行,自己家好好的孩子,天天晝伏夜出的,找不著對象不說,讓人看著也奇怪得很,就再次偷偷給杜奉予下藥了。
結果這次下藥下出事了。杜奉予一覺下去昏迷了兩天,用救護車拉到醫院去的,把所有人都嚇壞了。
杜奉予醒來后也十分生氣,說要買房子自己住,以后不和父母來往了。姑姑他們最后以死相逼才挽回了兒子,卻也從兒子口中得知了一個意外的真相。
杜奉予說,其實他開了天眼,能看見臟東西,每天晚上都能。一旦他夜里睡過去,那些東西就會在夢里纏上他,稍有不慎,他就再也醒不過來了。
這下徹底給姑姑他們震住了,是既心疼又害怕,帶著杜奉予求神拜佛。只可惜騙子太多,他們花了不少錢弄回來的佛珠法寶玉牌啥的,都只能給杜奉予戴個漂亮,壓根沒解決任何問題。
最后,姑姑也身心俱疲,只得給杜奉予買了個房子。正好趁這段時間裝修,讓杜奉予回鄉下投奔最后的希望——她的出馬仙老父親。
我們村里沒有電話,這些事也不好經由外人之口轉述,姑姑只得寫信告訴爺爺,讓他救救外孫。但信件效率太低,隔了七八天才送到。爺爺昨天晚上從村長那拿到信時,發現杜奉予應該已經到市火車站了,這才大清早火急火燎地借轎車去市里找他。
說完,爺爺把姑姑的原信,和隨信而來的杜奉予的相片遞給我。等我看完原信后,他才問道:“老大,這事……?”
我暫時沒理會他,注意力正放在那張隨信而來的照片上。怪不得老頭沒對杜奉予起疑,原來早就見過長相了。
照片里的杜奉予只穿了條泳褲,拿著玻璃瓶汽水坐在海邊的沙灘上。他似乎剛游完泳上岸,濕著頭發的樣子有種未經雕琢的性感。以至于背景里的群眾紛紛望向他,估計以為他是哪來的電影明星,在海邊拍汽水廣告呢。
切,長得帥了不起啊。我不屑地咂咂嘴想道,一會我也去小賣鋪買瓶汽水喝。
我把姑姑的信疊上塞回信封道:“我感覺信里這事有改編嫌疑?!?br/>
爺爺往嘴里塞了塊紅燒肉,看了看杜奉予小心問道:“你覺得這事有假?”
我撓撓臉,“原因和苦衷都是主觀的,可以編。去掉這些,信的重點只有幾個。杜奉予被下安眠藥。杜奉予強硬拒絕父母下藥。杜奉予再次被下藥。杜奉予對此暴怒甚至要斷絕關系。杜奉予要和家人分居了?!?br/>
爺爺咀嚼著嘴里的肉,沒吱聲。
我低聲繼續說:“……如果這一切真如信里所說,那邏輯上是有問題的。如果你是姑姑,會一邊擔心自己開天眼的兒子,一邊同意分居嗎?”
爺爺見我問他,訕笑著搖搖頭道:“把人護在身邊才安心呢?!?br/>
我繼續說:“我再問你,既然已經知道給杜奉予下藥反而會傷害他,你還會給他下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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