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傅慎言不讓她說，被我攔住了，我看著傅清音，聲音淺淡，“你說！”

    她冷笑，幾乎是不屑了，“顧氏拿走了原本已經和傅氏簽約的幾個合同，僅僅是一個月，傅氏的股市幾乎跌到了谷底，他為了你，什么都可以承受，為什么你要那么自私？一次又一次的纏著他？四季是程家的孩子，你不能給他生就算了，為什么還要讓他莫名其妙的成為別人眼中的笑點，為了和程家爭四季，他要付出的是兄弟情誼和他這些年在京城積攢的威望和名聲，沈姝，你真的要毀掉他嗎？”

    我搖頭，努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我沒有想要毀掉他的。

    抓著傅慎言的手，我有些顫抖，傅慎言看向她，聲音凌厲起來，“出去！”

    被他突然的震怒威懾到，傅清音愣了一下，下意識的后退了幾步，隨后拿起包包就走了。

    我身子有些顫抖，明明是深秋，但我不停的冒汗，傅慎言死死的抱著我，聲音低沉容忍，“沈姝，別聽她的，傅氏不會因為你有任何問題，我也不會，你是我的妻子，名正言順，誰都插手不了，只要你在我身邊，我所有的一切都是堅不可摧的，你信我，好不好？”

    我點頭，可身子還是顫抖得厲害。

    怎么會變成這樣?。?br/>
    許久，我才緩和下來，身子依舊在他懷里，整個人蜷縮成一個蝦米，想要將自己狠狠的包圍住。

    這樣才有足夠的安全感，我貼著他的胸口，聲音有些嘶啞，“傅慎言，我可能真的有一天什么都不記得的，守著一個瘋子，不值得的?！?br/>
    我比誰都害怕，有一天若是我的記憶里誰都不記得了，失去了生活自理的能力，如果真的走到那一步，還不如提前死去，至少在他的記憶里，沒有我成為瘋子的樣子。

    傅慎言摟著我的手收緊，聲音里一如既往的溫和穩重，“不會，沈姝，我陪著你，我不會讓四季離開你，無論什么樣，我們都會好好的?！?br/>
    這些話，像是他在安慰自己，也在安慰我，我一直想，我好像真的成為他的累贅了。

    仰頭看他，撞入他深邃無底的眸子里，我心口抽疼，“錯了，從第一步就錯了，我本不應該嫁給你的，孩子和木子的死，無論我多么努力的想要埋葬，但終究沒有辦法，你能擺脫陸欣然可我卻不能擺脫顧翰，你欠陸欣然的是承諾，而我欠顧翰的是命，除非我死，否則他若是不放，我一輩子都沒辦法還清，傅慎言，我們……分開吧！”

    那么多事情，如果真的有一天，我成了一個瘋子，我知道他會照顧我，會將我留在身邊，可余生都將愛和關懷傾注給一個瘋子，那樣的話，就是我毀掉他了，傅清音說得沒錯，他明明可以更好的。

    傅慎言眼中似乎有些東西破碎，漆黑的瞳孔里浸染了細碎的玻璃渣子，疼！

    似乎觸碰到他的痛覺，他俊朗的眉宇收斂，自嘲的笑了起來，“沈姝，泥足深陷的那個人不是你，是我。你說得對，我可以擺脫陸欣然的虧欠，可以擺脫傅家的牽扯和責任，但唯獨你不行，我擺脫不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