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里忽然就靜得可怕,明明這么多人擠在這里,卻連呼吸聲都嫌吵鬧。
“關河留在北京了?”最后是三哥打破了沉默,“你們有在北京附近發現生命活動的跡象嗎?”
“有的?!奔局稂c頭,“我們在北京不僅發現了活的地衣類植物,還發現了一只哺乳科的貍貓。很不可思議,即使我們去到更遠的地方,但只有在這里,我們發現了活的生物?!?br/>
沈成器敏銳地察覺到三哥的話里還有別的意思,他揉了一下泛紅的眼睛:“‘北京’這個地方,除了無數的象征意義,難道還有別的秘密?”
三哥看著沈成器,緩慢點頭:“是的,五月鳶尾號第一次航行時,變故也發生在北京。如果當初那些科學家沒有死,說不定這就是你們能在北京發現生物的原因?!?br/>
老板的椅子一個不穩,踉蹌著翻到在地上,他顧不得爬起來,立刻急吼吼地問道:“沒死?還會有人活著嗎,十多年過去了……”
說到后面,他的聲音逐漸變小了起來,大抵自己都不相信這個天真到有些荒謬的推測。
“十多年吶,怎么可能呢?!崩习宄脸恋貒@了一口氣。
沈識洲離老板最近,扶著他重新坐回椅子上。
三哥見老板那么激動,反倒有些擔心:“概率微乎其微,但……不是沒有可能。只是我都不知道,該讓你有點希望好,還是為了讓你不再失望,殘忍一點好?!?br/>
老板霎時間眼睛就紅了,他抻起脖子,咧開嘴唇露出個笑:“還是有點希望好吧,畢竟都殘忍了這么多年。再壞的結果也不會比現在更糟了,我這個人啊,像個被摔碎了的杯子,粘在一起還能湊活著用,也不怕再摔一次,大不了摔得稀巴爛,也算給個痛快。”
三哥笑了,看向沈成器:“你呢?”
沈成器抬起頭,想了想,認真地回答:“除非有一天,我撿到他的尸體,查驗他的骸骨,確認他是關河,否則我絕不相信他會就這樣死在雪地里?!?br/>
季知秋拍了拍沈成器的肩膀,道:“我也一樣?!?br/>
“禁區的情況比你們那邊要復雜很多。”三哥不再問起關河,轉而說起新太陽聯邦這些天發生的事情,“在你們離開后不到半個月的時間里,聯邦入駐禁區的軍隊數量不斷增加,這批軍人與禁區原住民之間爆發了好幾次小規模沖突。矛盾主要集中在是否要收繳禁區留存武器上,在這個問題上,雙方一直沒有談下來。”
沈成器對這個情況倒沒有那么意外:“禁區與聯邦之間缺乏足夠的信任基礎,在涉及到安全問題時,確實很難達成一致?!?br/>
三哥點點頭:“接下來,滑稽的事情發生了。一部分尚未在智腦上完成注冊的禁區人為了反對聯邦的行為,開始號召大家在禁區問題解決之前,不使用智腦。一開始提出這個想法,只是因為智腦攜帶的定位、數據讀取等功能,會暴露大家的隱私。如果聯邦不能在最基礎的安全問題上給出解決方案,那維護隱私是完全有必要的事情。而且很奇怪不是么,聯邦在禁區問題還未解決時,忽然就送來這么多智腦,以表示對禁區人身份的認同。你相信聯邦這么大方嗎?”
沒有人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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