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成器用勺子攪了攪碗碟里西紅柿雞蛋味道的速溶湯,他轉了轉眼珠子,有些不好意思地重新找了個話題:“你在找煤的時候,怎么受的傷???”
關河微不可察地皺了一下眉頭:“遇到了surya的人,他們早就埋伏在煤山等我。在離開新太陽聯邦前,我們要先把他們給解決掉。”
“surya做了什么?”沈成器想起那些古怪的基因融合造就的怪物,“在太陽風到來前的那天晚上,廢酒館里的人都去了哪里?”
事情一件接著一件,到這時候,關河才空出時間來把整件事從頭到尾地說給沈成器聽:“去找surya了,佘紅的死不對勁,這么一群人忽然氣勢洶洶地跑來廢酒館要個說法,分明是想分散我們的注意力。我一邊拖延時間,一邊讓人去打探,才發現是surya準備撕破臉了?!?br/>
關河喝完了最后一口生姜味的速溶湯,頓了一下,才繼續給沈成器解釋:“僥幸者游戲被聯邦攪局,這次進禁區的獵物里,除了明面上的你們三個,還有十幾個聯邦軍隊的臥底。他們在自由日當天的凌晨,沖向了surya在禁區的基地。surya立刻反擊,放出了一直留在手里的實驗項目172的實驗體。我們去晚了,等我們到的時候,那些實驗體已經被放了出來,聯邦的臥底死傷慘重,我們只救回了一個重傷的,已經被酒保他們提前帶走安置?!?br/>
難怪那天晚上,沈成器和萊昂回廢酒館時,發現廢酒館里面空無一人,只有提前埋伏好的怪物。surya的反擊不僅針對聯邦軍隊,他們恐怕更想解決的人是關河。只要扳倒了關河,禁區勢力重新洗牌,這里將極有可能成為surya對抗聯邦的根據地。
沈成器放下了手里的勺子,問關河:“為什么聯邦的實驗項目會在他們手里,我看那天晚上在廢酒館遇到的那些實驗體,似乎都沒有理智,surya是怎么控制他們進行攻擊的?”
沈成器問的問題很關鍵,關河有些欣慰地笑了一下,回答道:“當年禁區獨立鬧得很大,后來聯邦為了不讓人造子宮的秘密流傳出去,率先妥協,撤出了禁區。但你知道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立場,不是所有人都覺得利用人造子宮復制受精卵這件事是錯誤的,仍然有一些極端的研究者不肯放棄自己的實驗項目,也不愿意跟聯邦軍隊一起撤離,這群人留在了禁區,組成了最早的surya組織。后來又有一些禁區的復制人加入surya,雖然這群科學家們沒有什么戰斗力,但他們掌握著最先進的科學技術,一些聯邦沒有帶走的物資也控制在他們手中,同時他們還有在聯邦的人脈資源,很快surya這個組織就在禁區壯大了。這群人,才是真正的激進派?!?br/>
surya是印度神話里太陽-神,沈成器記得當初他問過沈識洲關于這個組織的事情,沈識洲說得不多,只說這個組織毫無道德底線,走私武器、販賣毒品和人體器官,現在沈成器明白了,這是聯邦自己養出來的蠱蟲,難怪他們羞于談起。
這群以反對智能,解放人類為宗旨的科學家,進行他們偉大的實驗需要資金、材料和設備,從前這些東西由聯邦為他們提供,現在聯邦撤出,他們只能自己掙。
聰明人掙錢總是有很多辦法的,尤其是這群手握先進科技的研究者,他們利用任何一項技術都能對整個社會產生巨大的變化。
制造武器、毒品和器官,對他們來說都很簡單。
人類享受科技的福利太久,竟然把科技當成了一個完全正面的詞匯,忽視了技術帶來的變化并不總是好的——技術同樣也帶來了巨大的破壞。
關河看著若有所思的沈成器,慢慢地道:“so就是他們控制這群實驗體的方法,一種帶有精神控制作用的致幻劑,你應該記得的,我們在路德維希酒店的頂層餐廳時,那里的侍者熱情地向我們推薦了這款酒。so其實最早在禁區出現,根據劑量的不同,制成的有藥丸、針劑和粉末。路德維希酒店用的so酒只是摻了一點粉末,喝下那么一小杯不會立刻成癮,但只要感受到那種致幻的快樂,再點上一瓶,麻煩就大了?!?br/>
沈成器沒想到連路德維希酒店都是surya的勢力,其實也不意外,畢竟當年季知秋選擇在那里殺人,那個關于病毒的會議也在那里召開。
“聯邦這次決定對surya動手,并不是因為那個僥幸者游戲,而是so在聯邦的流通范圍變大了,是嗎?”沈成器試探性地問關河。
僥幸者游戲對聯邦的威脅并不算大,雖然surya利用這個游戲把禁區里的復制人送入聯邦,但每次成功的數量很少,大部分都是surya組織里的自己人。相較而言,so這種類似于毒品的新型致幻劑,帶來的危險才是真正的不可估量。
關河笑著糾正了沈成器的說法:“聯邦不是僅僅想對surya動手,他是想對禁區動手。我們這幾方勢力,每一個都覺得自己是躲在后頭的黃雀,都在猜測對手有多少張底牌,今天聯邦犧牲了他送進禁區的臥底,緊接著surya就拿出了他的王牌實驗項目,而我的五月鳶尾號也很快就瞞不住——這樣說來,這好像比那個無聊的殺人局更像僥幸者游戲,究竟是才是那個幸運的黃雀,連我也很好奇?!?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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