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祁鎮在正統十三年的感嘆,放在正統十四年還是適用的。
正統十三年,發生了很多事情。
比如,武定侯郭玹去世,定國公去世,前內閣首府楊溥去世,近衛營副統領徐顯宗去世。內閣大學士馬愉也去世了。讓朱祁鎮有些措手不及。
一代新人換舊人。
新一代黔國公進入武學。似乎數年之內就能嗣位黔國公。
但是這都是小事。
真正的大事,卻是天氣。
正統十三年末,朱祁鎮與周忱請算錢糧,就去年一年,免糧總數在五百萬石以上,單單是江南,湖廣兩地減免的糧稅就在二百多萬石。
如果不是,河北雖然受災,但是因為有完善的水利工程,是一個平年,河北糧食源源不斷的進入北京城,天津的糧倉。否則朱祁鎮所建立的能儲備二千萬石糧草的糧倉體系,就要空了一大半了。
對北京城來說,簡直是危險之極。
整個正統十三年,朱祁鎮都是熬過來的。
因為河北大旱的時候,朱祁鎮還能感同身受,畢竟順天府也在河北,朱祁鎮只要微服出城,乃至不用微服,去天壽山祭拜祖宗,去南海子打獵,都能看見旱情變化。
對此,他是有直接的了解的。
但是而今卻不一樣了,河南,山東,兩淮,湖廣,乃至于江南,太湖,這些地方距離他太遠了。
單單看各地的奏疏,朱祁鎮就陷入深深的懷疑之中。
他懷疑每一封奏疏都沒有說實話。
他既懷疑下面的是在粉飾太平,也在懷疑下面人借口受災,再對朝廷獅子大張口??傊葥?,賑災不及時,讓地方百姓難以為繼。又擔心,下面的人貪贓枉法,將他存下的本錢,給揮霍一空。
他一直在克制再克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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