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將被人污蔑為“要潛規則女訓練生”的陸淮毫不知情,眾目睽睽下站起身來,步入導師休息室,撥出曾真真的手機號。
看她當時眼角掛淚,他只想打開錄播室的門,奪下電話……錄什么錄,這有什么好錄的?平常凈和自己叉起腰來鏘鏘鏘,懟天懟地的,怎么現在就這么好欺負了。
可是他又沒有立場以導師身份喊停。知道她為難,特意提醒她提前考慮清楚的,還這么勇往直前,估計是有什么不得已。
高中同桌兩年有余,陸淮記得曾真真為數不多的、鮮少在臉上露出的無助。
印象最為深刻的那次,便是他看見曾真真與一個衣著潦倒的成年男子在校門口糾纏。他躲在電線桿后聽。原是他父親朝她索取獎學金。
曾真真聲音本輕柔,當時卻如被冰雪一寸寸覆蓋,涼到血液深處的寒意。
“你總得讓我活。”她跟父親解釋,“等我考上大學,獎學金更多。等我學歷更高,掙得豈不是更多。竭澤而漁,這個道理你總得懂?!?br/>
男人發出粗啞的嗤笑:“竭TM澤……別給我拽什么文縐縐,你們學校這么有錢,你不能朝同學借?新生報到時我記得,你同桌,那小子,應該挺有錢吧。”
陸淮深吸兩口氣,任憑胸中怒意彌漫成一片燎原之勢,就聽到背后曾真真用非常平靜的聲音說:“你說我同桌?啊……他有什么錢,學習不好只有一副好皮囊,人年紀輕輕就被個闊太太包了,不然自己生活也得是個問題?!?br/>
被人說得一番不是,陸淮額角青筋跳了跳,知道曾真真是在給自己撇除麻煩,但仍然忍不住心底埋怨:不能找點兒好的理由嗎?
曾真真爸爸意識到搞不到什么錢,推了一把女兒,就離開了。陸淮靠著電線桿抽了支煙,走過來時還看到曾真真蹲在地上,臉埋在膝蓋中。
陸淮用鞋尖磕了磕她的,假裝對方才的情狀一概不知。說:“怎么了這是?肚子疼?”
曾真真臉抬不起來,地下有一小灘水漬:“嗯。”
陸淮拽她袖子,往她手心塞一包紙巾:“走了,請你喝粥?!?br/>
曾真真難以置信,這明明是每天都在懟自己的那個人間噩夢·陸淮?!澳阍趺赐蝗贿@么好,是要給我下毒嗎?放心了我不會威脅到你的第一名~”
陸淮:“……”
從回憶中來到現世。電話那端被人接通,陸淮聽到曾真真落寞的、懨懨的聲音:“嗯?”
看來是掛掉她爸爸電話,接了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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