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點多,葉長安醒了一回。
窗外不知什么時候下起雨來,雨水噼里啪啦地往窗玻璃上砸,這聲響因隔了厚重的窗簾,又顯得朦朧而遙遠,間或伴著些雷聲。
她睡不著,躺在床上靜靜聽了一陣,逐漸感覺頭痛難忍,渾身都在發熱。
她在睡衣外面裹了件外套,拿過床頭的拐杖,勉強撐著起身下床,想去外面找個體溫計。
最近盛惟景沒有回來過,二樓只剩她一個人在住,在靜謐黑暗的夜里便顯得空蕩蕩得有些寂寥。
拐杖落地的聲響在安靜中被無限放大,她沒有開燈,接著自己房間透出的光,艱難地在樓道往前挪,額角出了汗,沒走幾步,動作忽地一頓。
前面不遠的房間門縫里透出一道光,居然是有人的。
盛惟景回來了,這是她第一個想法。
躲她一周多了,然后在深夜悄悄回來,沒有和她打過招呼,她一瞬竟想笑——他這樣,好像她是什么會吃人的洪水猛獸。
她想放輕腳步去嚇他一跳,但是不行,她左腿脛骨骨折,受傷距今不過半個多月,現在出行家里靠拐杖外面靠輪椅的,實在做不到沒聲響。
然而,盛惟景翻箱倒柜拿東西,外面雷聲陣陣,他居然一時也沒聽見拐杖聲,直到葉長安推開他房間的門。
他正從抽屜里拿出證件往包里塞,抬眼時,動作微頓,但很快就繼續。
葉長安沒說話,撐著拐杖靜靜看男人收拾東西。
盛惟景有一副好皮相,眉眼深刻如同精雕細琢過,身材堪比男模,在外時臉上時常帶溫潤的笑,別人都覺得他謙和有禮,但葉長安知道,很多時候他在笑,其實心底已經不耐煩。
但在這里,在她面前就不同,他可以不笑,就像此刻,他蹙眉時,身上冷厲的氣息格外濃重。
盛惟景拿到自己要用的東西,將包的拉鏈拉好,這才又看葉長安一眼,淡淡開口:“腿腳不便就不要起夜,有什么需要給保姆打電話?!?br/>
葉長安懷疑自己真的發燒了,她這會兒頭昏得很厲害,呼吸也是熱的,她強撐著開了口,聲音嘶?。骸拔衣犝f你明天訂婚?!?br/>
盛惟景沒否認,“對?!?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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