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回憶中的人就在身邊,卻只能平靜的敘述著跟彼此有關的故事,關于情感的詞匯,誰也不敢用。
在那場過往中,文洛似乎習慣了秦誠的主動,但如今的秦誠卻總是欲言又止,不遠不近的低頭往前走著,文洛停下腳步,依然微笑著,問秦誠
“秦誠,你這次回來,還要離開嗎?”
秦誠不知道如何回答文洛這個具有試探意味的問題,他的緘默讓文洛再次確認了這份感情結束的事實,心里還未完全結疤的傷痛再次被揭開,痛的她握緊了風衣口袋里的拳頭,指甲嵌進了手心的肉里,疼出了眼淚。文洛咬著嘴唇使勁眨著眼睛,不讓即將決堤的淚水把面前這個她曾經深愛著的男人淹沒,滿眼依戀的問
“秦誠,那個飄雪的冬天,臨分開之前,你說你多想一直這樣陪我走下去,從這個冬天走到下一個冬天,冬天馬上就要來了,你的話還算數嗎?”
秦誠看到了文洛脖子上掛著的水晶戒指,那是他吃了20天2兩白米飯用省下的錢買給她的生日禮物,文洛一直視若珍寶。秦誠忍不住伸手拿起戒指,看了又看。
“文洛,我,我們回不去了?!?br/>
淚水終于決堤,文洛伸出胳膊像個孩子般用衣袖擦著不斷涌出的眼淚,她想逃離但腿腳卻不聽使喚,一步也動彈不得,只能無助的蹲下來附在膝蓋上悲痛欲絕的嗚咽著抽泣。
秦誠看著文洛抖動的身體,這種猶如切膚之痛的感覺再熟悉不過,從說服自己到那封絕筆書信的寄出,再到見面之前,這幾個月的時間里,秦誠幾乎每天都逃不過對自己的問責和對這份感情的留戀,感覺自己就像個劊子手,硬生生的把連接在一起的兩顆心剝離掉,這種痛灼心蝕骨,卻只能義無反顧,終將是無法回頭了。
秦誠想到父親的身體每況愈下,用醫生的話來說,恐怕撐不過這個冬天。
那是剛進軍事院校不久之后,父親的病情就突然開始惡化,秦誠很清楚尿毒癥患者換腎后的存活狀況,這幾年為了給父親治病,花光了家里所有的積蓄,還欠了親戚朋友了十幾萬的債,母親勉強支撐著這個顫顫巍巍的家,去部隊也算是有了一份相對穩定的保障,不會因為突然哪天失業而無法償還欠下的巨額債務。
還沒來得及踏上社會的秦誠親眼目睹了生活的殘酷,再你儂我儂的感情也要面對眼前的現實生活,如果父親走了,母親和自己面對那么大的一筆債務,不知道何時才能還清。自己選擇的這份職業從目前來看,很有可能要長期在海上漂泊,過著居無定所的生活。
擺在眼前的這一件件,沒有一件不是挑戰和未知,秦誠很怕。
這個讓自己呵護備至了兩年多的女孩,早已融入了自己的生命,她從小生長的家庭沒有給她帶來太多的溫暖與關愛,而如今自己要面對的境遇怎么忍心再讓她一同承受。
想到這些,秦誠已是滿臉的淚,伸出去的手多想摸一摸文洛的頭,就像以前在她情緒低落時,心疼的將她擁入懷中,摸著她軟軟的頭發,她像只乖巧的小貓,抬起臉露出幸福的笑。但從這一刻開始,秦誠已經沒有了勇氣,一片落葉飄飄然落在了他的掌心。
有人說,這個世界上找不到兩片相同的樹葉,以后的日子我該去哪里找一個同樣的你。
文洛搖晃著站起身來,用哭紅的雙眼望著秦誠,試圖微笑著問
“秦誠,從高中開始我就喜歡你,這是你不知道的事吧?這些年,喜歡你已經變成了我的信仰,有你陪在身邊已經成為了我的一種習慣,你的突然離開會讓我的世界崩塌,我承受不了,請不要離開我,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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