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年似乎緩過來了被卸掉下頜的痛苦,趴在地上瞪著裴向云,似乎下一刻便要將他拆吃入腹。
江懿不敢看他的眼神,只垂下眼。
他毫不懷疑裴向云說的都是真的。
如果自己真的表現出輕生或逃走的念頭,裴向云定然不會放過這兩人。
對于如何拿捏自己的弱點,這個學生一向很在行。
江懿自己倒是覺得這日子沒什么活下去的意義,卻看不得無辜的人因為自己而死。
他已經間接害死很多人了。
裴向云一直在看著他,眸中似有期盼,期待著他說出讓自己滿意的答復。
江懿終究還是妥協了。
“是從后院的一處小門逃走的,”他說,“但和阿年沒關系,是我自己想離開的。”
一句“自己想離開”砸在裴向云心尖上,激起不大不小的浪花。
他其實很難理解師父為何一意孤行地要逃走。
如今大燕已亡,整個中原皆是烏斯的領土。江懿父母早逝,過往相識的人逃的逃,降的降,可謂舉目無親,只剩他這么個學生。
為何不留在自己這唯一的學生身邊呢?大燕已經亡國了,縱使江懿再如何努力,那狗皇帝也看不見半分了,為何不愿與自己一同開始新的生活?
可裴向云聰明地沒將這些話說出口。
得到江懿一句回答已讓他如釋重負,此刻只想趁熱打鐵地將人重新栓回自己身邊。
“師父,你還有個問題沒回答我呢,”他說,“你還會逃嗎?”
那烏斯士兵狠狠地一跺腳。阿年的指骨被人在地上碾著,發出令人牙酸的“吱嘎”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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