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軍在前,孫軍在后,一路緊追不舍。
向下游行駛了二十多里水程,便進入了柴桑江段。
甘寧向桑落洲方向舉目眺望,只見沙洲上烏黑一片,不見半個火把,不由的大惑不解,向韓世忠詢問道:“良臣兄,洲上為何漆黑一片,不見燈火?莫非遭遇了什么變故?”
韓世忠撫須笑道:“哈哈……興霸莫要擔憂,此乃我特意做的叮囑。全洲熄火,免得讓孫堅軍有了防備,待他們靠近沙洲之時,再攻其不備!”
“今日觀良臣兄用兵,有勇有謀,寧不及也,甘拜下風!”聽了韓世忠的解釋,甘寧拱手施禮表示心悅誠服。
韓世忠急忙還禮:“興霸兄言重了,論武勇與膽量,忠卻是不敢與興霸兄相提并論!就憑適才孤身一人直沖賊軍船陣,梟陳武首級而還的這份勇氣,忠自問沒這個膽量!”
甘寧知道這是韓世忠的客套話,并非韓世忠沒有這個膽量,只是他行事穩重罷了。在這方面自己更激進一些,骨子里奉行的是“大丈夫當快意恩仇”的處世準則。有功就爭,有仇就報,死了拉倒!十八年之后又是一條好漢!
扭頭掃了一眼甲板上蔣欽的尸體,不禁仰天喟然長嘆:“可惜卻導致公奕兄陣亡,雖然大丈夫以馬革裹尸為榮,但某真的希望死的是我甘寧,而不是別人!”
“興霸之膽。自今夜后定然天下皆知!公奕將軍若是在九泉之下得知興霸舍生忘死斬了陳武,必然也會含笑瞑目!”看到甘寧一臉的自責與傷感,韓世忠伸手拍了拍甘寧的肩膀。語重心長的勸慰道。
二人說話間,船隊便已經逼近了江右岸的水師大寨。此刻魯肅正率領五千水軍,數十條戰艦在水寨門口列陣待命。而后方的孫堅船隊在江上緊追不舍,相距大約五里水程的樣子。
甘寧收了悲傷的情緒,詢問韓世忠道:“孫堅軍緊追不舍,該如何應對?是暫時退入水寨避其鋒芒,還是再調頭與賊軍接舷肉搏?”
韓世忠毫不猶豫的提出了作戰方略:“興霸兄當繼續率隊向下行駛。但切記不可靠近桑落洲,免得被暗樁上的鐵索纏住。孫堅軍看到你向下游退去。必然會分兵追趕,某正好在沙洲施以突襲,打孫堅軍個措手不及!”
“萬一孫堅軍不追趕我等,掉頭向南直搗我水軍大寨。又當如何應付?”甘寧略帶猶豫的問道。
韓世忠胸有成竹的道:“興霸盡管寬心!水寨內有魯子敬與盧公坐鎮,尚有一萬三千軍卒,戰船百十艘。更何況水寨外面設有暗樁牽制敵軍,船塢兩邊的陸地上又有箭樓、投石車,孫堅軍若是過去強攻,一時半會的占不到便宜。到那時興霸便揮軍向上夾攻,我從桑落洲向南,正好將孫堅軍夾在三路之中,定能大獲全勝!”
聽了韓世忠的分析。甘寧拱手道:“聽良臣兄用兵如此有方,我甘寧今日算是心服口服了,自今日起便以兄臺馬首是瞻!”
定下了謀略。甘寧便在艦船上向魯肅所在的船隊揮舞起了令旗,命他們退回水寨,列隊據守,隨時待命。甘寧自己則繼續率領這支剛剛經歷了惡戰的船隊繼續向下游行駛,引誘孫軍。
而韓世忠則辭別甘寧,跳下了自己帶來的艨艟。命令船上全部熄滅火把。調頭向左,快速的朝桑落洲摸去。
柴桑段的江水正常深度大約在十五丈左右。折合到后代大約三十五米上下,完全可以航行巨型船艦。但桑落洲的周遭卻以階梯狀逐漸變淺,最多只能允許艨艟靠近,重量再大一些的船只隨時都會擱淺。因此韓世忠的船隊完全以小型的艨艟和走舸構成,不要說大型的樓船,就是連中型的斗艦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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