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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晨這些年在壁城與李懷之女李秀月活得也算滋潤,畢竟有個涼州一把手的岳丈在這,靠山厚實,至于仕途,在他回了璧城之后倒是在她邊上念叨過幾句,而李秀月雖說瞪了一眼像個女子一樣碎碎叨叨的丈夫,卻也找了個機會帶著女兒去李懷那里替他取了個經。
已經知命之年的李懷抱著孫女,享受著天倫之樂,睨了這替夫求經的女兒,卻沒有隱瞞,眼高手低不上任總比到時候被人敲打要來的穩妥,怎么說當年自己可先是在俗世底層趟了下鍋,又在王府學了點官場之道,最后還在外跟那些官場老油條磨了幾年刀,這才有這么一場富貴入云。所以李秀月問的時候,李懷實打實的直說了本意,本就要讓秦晨在他身邊跟上個三四年,然后是小吏,一步一印的憑功績上來,這樣才能服眾,空中樓閣最易傾倒,跟花拳繡腿一個理,碰見個見多識廣的,遲早也是一場空,而李秀月又是帶了幾天之后回去,臨走的時候李懷已經出了門,往邊境過去,不過讓她娘親給捎了一句話,秦晨要為官可以,長安的閑吏隨便挑,可以給,但要有實權的那種,就勸他早點死了這條心。
李懷在當時為官也有十多年,陳錚的性子早就摸的八九不離十,他若真給秦晨安排個仕途,陳錚也只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可若說犯了事,又或者泥足深陷在官場之中,他就算是可以擱下老臉去求一次陳錚,讓他活下一命,可開了這個風氣之后,別說他李懷的刺史位置,就算是性命,那也堪憂,官場要么不整人,一整那肯定是往死里整,家破人亡那都是輕車熟路,李家可比不得王府,王闕別說是一個長安令,就算是年僅雙十坐上這個刺史位置那也綽綽有余,他一個外來戶,短短七八年間崛起到刺史位置,這番速度如何不讓人眼紅,而且再者又說,若不是他,這個刺史可能就是王闕的囊中之物。
尤其在陳錚南下之前,西夏缺人到無人扛旗的寒酸程度。
而今年歲漸長之后,秦晨似乎也是知道了李懷的苦心,雖說再沒提起仕途一事,但也會拿這事當個話題說道幾句,只不過怨氣不重,不輕不淺而已,因為雖說與官場無緣,但刺史的官帽在那,走馬行商的秦家都有涉及,就連涼州一些小官小吏的,見到秦晨,也得客氣彎腰。
江城一事突發,其實也給了秦晨一個機會,人往高處走,秦晨自然也是這般考究,秦家的招牌在璧城倒是響亮,可放在長安,還是有些不值一提,這十多二十年的蟄伏,倒不是說要在長安跟人斗個死我活,求個立足之地就好了。
涼州才到春日,陽光便如盛夏一般毒辣,秦晨在外騎了一陣馬,然后也縮到馬車內,車內婦人懷中靠著一個小姑娘,微微閉著眼,病怏怏的姿態估摸著也是這些天趕路給累的,而婦人也是一臉心疼的替小姑娘捋著發絲,看到有人撩開簾子進來,還沒等人開腔,便是噓了一下,然后往旁邊挪了一下,空了個位置出來。
秦晨先是抹了把臉上汗漬,緊接著憐愛的看著這個小姑娘,輕聲說道:“憐兒還沒醒?”
李秀月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輕聲埋怨道:“還好意思說,如果不是心急火燎的趕路,憐兒會吃這車馬苦?”
秦晨沒有反駁,應言說道:“這不是家老爺子想見憐兒了?”
李秀月不算書香門第,但是這些年耳濡目染之下,也懂幾分官腔,再者又說和秦晨這么多年的同床共枕,早就知道他的意思,白了一眼說道:“什么叫我家老爺子,不就當年沒給個縣令位置,至于念叨這么些年?”
秦晨呵呵一笑,往車壁一靠,用手墊著頭,閉目養神。
過了一會之后,李秀月聳了聳秦晨,有些擔憂的輕聲說道:“江城一事是真的?”
秦晨睜開眼,嘆息一聲說道:“是啊,這一遭估計岳丈躲不開了,怎么說事情發生在涼州境內,一個城,數萬口人命說沒就沒了,再加上涼州又是西夏根基所在,老爺子這個刺史位置,怕是保不住了。”
李秀月還想說話。
秦晨又是安穩說道:“不過想來也就仕途到了頭,性命應該無虞,放心,陳錚就算卸磨殺驢,也不會挑這個時候,更加不會在老爺子頭上懸刀?!?br/>
李秀月追問說道:“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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