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走遠了,風中還傳來傅松華嚇唬人的聲音:“下次這家伙的事,你別管,聽見沒?我給你說,你站在那兒,小心濺一身血!”
阮輕暮聽著那隱約的聲音,咧開嘴,笑了笑。
胳膊忽然微微一疼。
秦淵手里的棉簽停在了他的傷口上,瞳仁幽深:“他的話好笑嗎?”
阮輕暮伸手接過他的棉簽,隨意地在胳膊上亂涂了幾下,隨手扔了。
“好笑啊。”他笑瞇瞇地看著秦淵,“特別是濺人一身血這句?!?br/>
秦淵臉色微變:“你正經點!”
阮輕暮忽然哈哈笑起來,神色得意:“哎,我說我敢殺人這句話,是不是特有威懾力?你看傅松華都快嚇死了?!?br/>
秦淵冷冷地看著他:“武俠片和黑幫片看多了,是不是就會像你這樣,喜歡說中二臺詞?”
阮輕暮笑得更加肆意,亮晶晶的眼睛看著他,帶了點奇怪的邪氣:“那你怕不怕?”
秦淵忍無可忍,忽然甩開了他的胳膊:“幼稚!”
阮輕暮靜了一會兒,才說:“我說真的,這些天,我都在想,像劉鈞這樣的人,要是在電視劇和武俠里,早就該被行俠仗義的主角一劍給殺了。”
“所以那是電視和?!?br/>
“這樣的人,你說他是孩子吧,他們又惡毒得厲害。你說他們也沒做什么大不了的事吧,可是他們真能逼死人的?!?br/>
阮輕暮淡淡笑了笑:“在他們眼里,欺負點人,顯擺一下牛逼,那都是好正常的事。整整一年,他們逼我和方離幫他們撿球、幫他們打水打飯,敢反抗的話,隨便就能輕飄飄地打你的臉,就能逼你到廁所里、威脅要你好看。倒也不會把人打傷了,他們也不至于——可是被堵在廁所里恐嚇,被逼著求饒,也是很羞辱、很可怕的事,你知道嗎?”
秦淵猛地扭頭,看向了他,目光又驚又怒。
“你看,你不知道。”阮輕暮悠悠地道,“你和傅松華這樣的人,又優秀、又備受寵愛,活在陽光底下,身邊一片燦爛。你們不會知道,其實被羞辱被欺負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別人看到你是弱者,也就不敢和你來往,你身邊就一個朋友都沒有,孤零零的。比什么都可怕。
“傅松華永遠也不會理解,為什么方離會那么膽小,為什么那么怕被人叫娘炮;你也同樣不會理解,我以前為什么會在朋友圈里,悄悄地問:劉鈞這樣的人怎么不去死呢?!?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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