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祝楓疲倦地推開病房的門,從里面走了出來。
私立醫院的布置清靜又溫馨,就連走廊上的椅子都是舒適的小沙發,旁邊擺著些時尚雜志。魏清璉心不在焉地翻看著,抬眼看見丈夫出來,趕緊站起身。
“小淵還好吧?”她小心地觀察著秦祝楓的臉色,“現在的孩子主意多,你也別太擔心……”
秦祝楓在她對面坐下,神態頹然,有些茫然。好半晌,他才看向魏清璉,眼光沉沉:“清璉,有件事我要和你說清楚?!?br/>
魏清璉一怔,趕緊溫柔地回應:“我聽著呢。你說?!?br/>
“小淵是我唯一的兒子,他媽死的時候,我答應了她的,要好好照顧小淵一輩子。”他臉色陰沉,“我這些年做得不算好,也一直很內疚?!?br/>
魏清璉抿著嘴,眼圈微紅:“你是說我做得不夠好吧?我剛和你結婚那陣子,你憑良心說說,我對他好不好,盡不盡心?那孩子給沒給過我一次掏心窩子的機會?”
她越說越激動:“要不是始終捂不熱,我也不至于想要生個自己的孩子!……”
秦祝楓疲倦地擺擺手:“我從沒責怪過你,我是說我自己。做后媽的吃力不討好,這也是全天下的難題,管多了說你苛責,管少了說你放縱。可是——”
他目光黑沉,在外人面前的威壓驟然釋放了些許,在兩人間籠罩著,極具壓迫力:“無論現在我和小淵間是什么情形,那都是我的兒子。我再壓他、再逼他,都是為他好,任何人別想著什么我會真的把他掃地出門?!?br/>
他頓了頓:“別說他現在只是一時想不開犯糊涂,遲早會改了;就算真的不改,糊涂一輩子,我也不能真狠心怎么對他。我怕他媽死不瞑目!”
魏清璉委屈得淚光盈盈:“你跟我說這些干什么,那是你親兒子,你怎么疼都是應該的。”
“我是提醒你,他胡說什么不要家業,那是小孩子糊涂,你不用當真?!鼻刈魃裆?,罕有地冷漠,“他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你懂嗎?”
魏清璉死死咬著唇,嘶聲道:“你的家產留給兒子,我會說半個不字?你捫心問問,我這些年有沒有教導女兒有什么不安分?”
秦祝楓定定地看著她,半晌嘆了口氣:“清璉,你啊……命真好?!?br/>
原先找她,更多的是圖她頭腦簡單、性子溫吞,說話都不敢大聲,想必也能安心相夫教子,不至于對前妻的孩子怎么苛責,可是現在想起來,頭腦簡單到愚蠢,才是最大的罪。
也就是秦淵宅心仁厚又傲氣,不會為難她,換了稍微心思狠厲一點的,能把她和妹妹們吃得骨頭渣子都不剩。
“清璉啊,我再提醒你一次。”他目光幽深,“千萬別叫我看到什么對他不利的事,無論是親朋好友,還是學校的師長那里,我希望看到一片風平浪靜。你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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