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雍身子前傾,長長的睫毛仿佛蓋下一層陰影,眼里光芒熾盛,腮邊淡淡的笑意,看不出是真笑,還是嘲弄。
茶香彌漫,趙胤掌心的茶盞冒著熱氣,時雍看他不動,身子又往前傾了傾。
“說啊,大人?怎么了?說不出口?”
趙胤眉心微蹙,突然放下茶盞,表情怪異。
“怎么了?”時雍疑惑相問。
“沒事!”趙胤嘴上說著沒事,手卻落到膝上,用一種甚為壓抑的表情輕輕揉捏,那緊抿的嘴唇幾乎繃成了一條直線。
時雍眼皮微跳,“腿又痛了?”
趙胤沒有什么表示,面色稍稍松緩一些,語氣已有嘆息。
“阿拾許久不曾為本座針灸了?!?br/>
算算日子,確實有些久了。
時雍道:“你不是在吃孫老的藥嗎?”
趙胤:“是吃著。不見好。”
“大人稍等?!?br/>
時雍轉身出去,叫謝放為趙胤備水浴足,又去拿銀針消毒,等做好這些事情,再次坐到趙胤的面前時,這位爺已經舒舒服服地躺在了鋪著厚厚毯子的軟椅上,雙足放在一個熱氣騰騰的木桶里,膝上蓋著雪白的絨巾子,眼皮半闔不闔,幾乎快要睡著了。
好享受!
時雍突然生出一聲嘆息。
再沒有比古代權貴子弟更能享受的了。
在心因差異下,他們使喚人也能使喚得理所當然,毫無心理負擔,天生就是高人一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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