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昨晚那個夢以外，程森淼可以確切的說，昨天是相當順遂的一天。很難想象，她白天時還在生悶氣，晚上卻被幸運眷顧，這件事被揭過，雷聲大雨點小似的，她和韓斯越和好了！

    除了那個夢，其他都好——程森淼不敢多去回憶那個夢，那夢真實得就像記錄下的影像一樣，讓她心里發慌。她所能做的就是把這個夢埋進記憶深處，關進黑匣子，別讓它再冒泡了。

    這簡直就是、就是褻瀆！程森淼都不好意思再想了，她當初可是一點一點看著韓斯越的電影過來的，從她二十余歲到最后一部作品，一部不落，就從來沒有做過什么越軌的夢，這個夢倒把她給嚇得不輕——十幾歲的韓斯越，她可不敢有什么壞心思！

    程森淼在心里默念：忘掉，忘掉。然后繼續平常的日子。

    接下來的上課時間里，她依舊按照計劃在一些課上看該補漏的功課，她找孫珊珊借了初一至初二的數學筆記，孫珊珊的筆記做得工整簡練，可以說是幫了程森淼的大忙。

    程森淼是個定了計劃就會嚴格執行的人。這個準則與她過往的經歷有關，在她辭掉工作后，兜兜轉轉，最后選擇了做一名自由的交易員。她做的都是投資與期貨相關的事情，在港股與美股都有購置一些股票，就連在加密貨幣里都有購置現貨。

    她從來都不是一帆風順，也知道自己并沒有中彩票的運氣，唯一可以依靠的就是總結出一套自己的交易系統，在這個區間范圍內嚴格執行。所謂的“知行合一”就是這么一個道理，說起來容易，但做起來極難，在孤獨的交易過程中，始終保持自己的準則是不易的，貪婪與恐懼伴隨著每一筆交易，而主導權在市場手中，而非交易者手中，程森淼所能做的僅只是——思考，執行，以及總結反思。

    也因為如此，她也算仰仗努力摸到了幸運的一角，躲過數次市場的暴跌動蕩，積累了自己的一些積蓄。

    等到她把自己的準則帶入學習中后，學習也因此不顯得那么困難了。起碼比她以前讀書茫然而沒有目標時好了許多。

    周一下午，孫珊珊請了最后一節課的假，程森淼聽她說是舞蹈團要開始正式的排練，今天要徹底定下一些細節。周五下午就是正式比賽的時候了，到時候她們會出發去市中心的文化館進行演出，待一個晚上，周六才會回來。

    時間緊張，她們也變成了每天下午放學都要進行集體排練，程森淼也樂呵地跟在她們后頭，時不時看舞蹈團里的小姑娘們有什么需要的，幫忙跑跑腿。

    這個周二下午，說來也沒什么稀奇，就是舞蹈團成員的服裝重新修改好了，聽說先前試穿的時候有幾個人不太合身，拿去重新改了一次，程森淼還沒機會看韓斯越穿上這身衣服，心里好奇得很，下課了早早就往舞蹈教室跑。

    到了的時候，成員們早就開始彩排了，程森淼站在窗戶外往里看，第一眼就看見了人堆里的韓斯越。她穿著綠色的孔雀舞服裝，素凈著臉，頭往上仰起，身體微微反曲，手臂正隨著肢體擺動。

    程森淼臉上不由得出現笑容。學生用的服裝算不上精致，效果也很普通，但程森淼就是覺得韓斯越穿著十分可愛——簡直像一只活生生的張揚小孔雀，讓她忍不住笑出聲來。

    鄧老師聽見了她的笑聲，往外看了眼，見是程森淼，佯怒喊了聲：“森淼，干什么呢，別搗亂?！?br/>
    程森淼笑著點了頭，忙說：“大家這身服裝好看！”人堆里有個女孩喊了聲：“貧嘴！”舞蹈跳了一半，終止了，好幾個人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鄧老師拍了拍手，吸引回女孩們的注意力，繼續進行彩排。程森淼也往外準備去上個廁所，等出來后就在外頭找個位置坐，不打擾她們。廁所離舞蹈教室有些遠，在一樓的盡頭，程森淼下了樓，走到樓梯口時，迎面碰到了個陌生的學生面孔，她來了舞蹈教室這么多次，倒一次也沒見過。

    這所活動樓的裝潢好過教學樓，廁所的規格雖然比不上十來年后的新學校們，但依然有單獨的隔間，墻面貼著瓷磚，定期有清潔員打掃，拖把和水桶還放在墻角。這不常有人來，算得上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