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和四年夏,大司馬桓溫三伐中原,著郗超參贊軍務。
七月至枋頭,郗超用計不聽,舊疾發作,無奈回返。卻常憂心忡忡,郁郁寡歡。
好友謝安不忍,這天邀他同游。一為散心,二為開解。
秦淮之畔,樓臺高懸。滿川風煙靡靡,醉人欲眠。岸渚楊柳依依,不舍飛燕。
但見槳櫓翻碧浪,長風渡白帆。時聞檐角鈴音清,江上笛聲寒。
謝安執壺,為郗超添一樽珀色,問道:“如何?不比你案牘舒坦?我也曾憂思難忘,但登高弗遠,熏風一吹,便入云端。不是神佛勝似仙?!?br/>
“果然妙境!不在人間。”郗超也感覺愜意,索性放開心懷,偷得浮生半日閑。
名利終成空,成敗皆是緣。
山中逍遙客,笑我看不穿。
無意則無礙,無憂故無煩。
一念入清凈,萬般作等閑。
謝安臨風長吟,大袖飄飄,如狂如顛。
“哈哈!老兄之雅,我算是領教了。但人活在當下,總還得有所執念。”
郗超雖然羨慕,卻也不太認同。
“累人得很,不如放下?!?br/>
“往哪里去放?才下手頭,就上心間。
大丈夫提三尺之劍,當立不世之功,留名青史。才不枉了這身才情,不違了這顆初心?!?br/>
郗超心懷慷慨,手中不自覺的用力,酒樽被握得微微變形,琥珀般的酒液溢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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