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一樓一間昏暗雜亂的會客室里,拿出文件,跟他們講解起這次的業務。他們仿佛對我在說什么并不上心,自顧自翻著文件,臉色頗有些不耐煩的樣子。我把業務仔仔細細和他們說了兩遍,過了許久,他們抬起頭,說道:“小姑娘,已經挺晚了,肚子也餓了,去吃飯吧。我們已經訂好了飯店,招待你?!?br/>
“不用客氣,我不需要吃飯。談完業務我就走了。你們對和我們合作感興趣嗎?”
“這次的業務,光我們倆也做不了主。晚飯時我們還約了重要客戶一起。你知道的,談生意嘛,都是在飯桌上談的。”
就這樣,我們到巷子外面,打車到了附近一家酒店,進入酒店二樓的包廂。我拿出手機,看到有幾個何正魏的未接來電,鐘先生一直和我聊著日本的話題,后來他們客戶的老總帶著兩個職員也來了,大家互相介紹、熱鬧起來,我也不好意思打電話,便把酒店地址發給了何正魏,告訴他我和客戶在吃晚飯,等吃完了再聯系他。想著出來大半天,會也開了,怕被星原抓住錯處,說我不及時匯報行程,我就用手機簡單地寫了幾行下午見面的大致情況,并且把現在在哪家酒店和客戶會餐的信息也郵件發給了項目組。
飯桌上,鐘先生和客戶老總不停地讓我喝酒:“做生意哪有不會喝酒的?沒有誠意怎么行!”我不擅長喝酒,但也經不住他們一再的責備般的勸說,只好一邊推辭一邊小喝幾口。
雖然我努力把話題引到業務上,他們卻并不關心。慢慢的,從他們的對話中,我感覺到鐘先生辦這個飯局并非為了和我談合作,而是讓對方企業老總看看,有國外的公司派專人過來找他談合作,顯得他們企業十分有實力,借此和今天來的老總談業務。倒是剛來的老總,酒過幾巡,滿臉通紅,油膩的嘴角堆著笑,常常瞇眼看向我。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桌上大家都喝多了,嚷嚷起來。
“我喝得有些暈,先回去了?!蔽艺酒饋碚?,卻被鐘先生一把按回座位上。環顧整個包間,意識到自己被幾個醉醺醺的中年男子包圍著,房門緊閉,我十分害怕。知道遇到這種情況應該馬上跑出去,可不知是否是酒精作祟,我的腦中突然嗡嗡一片,雙腳像是掛了鉛,心跳聲越來越響,身體極不舒服。這種極其難受的感覺,仿佛似曾相識,在很久很久以前,埋在靈魂深處一般,讓我呼吸困難,無法動彈。
在酒桌上的起哄聲里,我只得假意酒醉,把頭埋在雙臂里,趴倒在桌上。
我隱約聽到他們在談論:“這么點就喝醉了?”“真喝醉了?”“你說好端端的小姑娘,去什么日本?”
不知誰用手拍拍我,又有人用手指戳戳我的肩,見我沒有反應,進而加大力氣對我的肩膀揉捏扭動起來。我一邊強忍著身體上的難受,一邊祈禱著他們就此停手。
這時,房門猛地被打開,一個熟悉的聲音高聲呵斥:“你們在做什么!”
“從哪兒冒出來的毛頭小子?”
“你們這幾個大男人在這里做什么?”
“什么做什么,我們在談生意,她喝醉了而已?!?br/>
“都給我滾出去!”
“你這小子怎么說話的!”
我還是一動不動地把頭埋在雙臂中,聽到吵吵鬧鬧和桌椅推推搡搡的聲音,然后是服務員進來調停,鐘先生和他的客戶們罵咧咧地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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