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飛坐車來到車站,老遠看到幾十個日軍站在月臺邊,傍邊還站著一男一女,男的光著上身,女的穿著睡衣,都光腳站在冰涼的水泥地上,武田隊長正沖著兩人罵著什么,并給了男人一個耳光,白云飛看到這一場面,感覺武田不像是來執行任務的,倒是像他的女人被搶了,帶人來捉奸。鈴木花子看到白云飛走了過來,簡單打了個招呼就介紹起情況,關東軍一名軍醫帶著哈爾濱加茂部隊的研究成果來上海,途徑無錫站的時候,無錫的情報處得到消息,有抗日分子要在半夜破壞鐵路,所以必須白天提前出發,原計劃清晨抵達的火車提前了4個小時進站,但是憲兵隊沒有接到提前進站的消息,我們來的時候,這名軍醫已經在車站遇害了,東西也不見了。
“無錫車站沒有通知上海這邊嗎?”白云飛問道。
“剛和無錫站聯系過,那邊說發車前給上海車站打過電話,讓上海站通知憲兵隊?!?br/>
白云飛覺得事情有點意思,“也就是說上海車站這邊有人接到了列車提前到站的消息,但是沒報告憲兵隊,我們現在需要把這個人找出來?!?br/>
“對,白處長果然聰明,另外昨天的兩個值班人員在軍醫遇害后一個失蹤了,另一個從鐵軌上摔了下來,磕到了腦袋,昏迷不醒,現在還在醫院救治?!?br/>
“鈴木課長的意思是這次的事件有可能是失蹤的值班員做的?”
“有這種可能,但目前沒有證據?!?br/>
白云飛思索了一下,轉頭看著月臺邊上光腳站著的一男一女,問道:這兩個人是干嘛的,看這樣子,也不像是抗日分子。
鈴木看著那男的,用不屑的語氣回到:男的是上海站的站長王海,按計劃是有重要物品今早到站,昨天晚上憲兵隊要求他在這留守,以便今天早晨安排接應,結果他卻利用這個夜班的機會在外面找了個女人在這陪他快活。凌晨發生了這么大的事這個王站長既然毫無察覺,這是嚴重的失職行為。
白云飛聽鈴木這么一說,不用問也知道那女的是干嘛的了。他向武田那邊走去,只見武田粗暴的用手抬起那女人的下巴,仔細看了看她的臉,用日語對旁邊的小兵說了句:送軍隊的歡樂屋。話音剛落,兩個人就硬生生把那女的拽走。王站長是沒聽懂這句日語,但看這架勢卻也能把這女的下場猜出個大概,于是他顧不上寒冷,趕緊像武田求饒,白云飛在旁邊冷眼看著,一言不發,好像自己在看一出戲,等著武田怎么把戲唱下去。武田未理會王站長的哀求,命人把王站長帶到了他的辦公室。
一群人來到辦公室,此時王站長的辦公室早已被翻了個遍,武田搬了把椅子坐下,目光有些戲虐的看著他,王站長此時低著頭,一言不發,好像一只被貓吃定了的老鼠。白云飛看他可憐,讓旁邊的人從衣柜里找了件工作服給他穿上。
武田身體前傾了一下,臉離王站長又近了一點,無形中給人一種壓迫感,武田問道:說吧,光靠嘴說是沒有用的,你要怎么證明無錫站提前發車的消息你沒有收到?
王站長一看武田沒有直接把自己斃了,而是還有興致提問,這變相是給自己一次機會,他想了一會說到:長官,車站這只有一部電話,電話局只給我們拉了一根電話線,為了全天都能接到電話,電話沒裝在我辦公室,唯一的電話是在進站口那邊的辦公室,白天晚上都有人在那,我是真沒接到提前進站的通知,要不然昨晚上我也不能找個女人,我說的都是真的。
“昨天上午有誰可能接到這個電話,這個你總該清楚吧?!?br/>
“這個我知道,白天辦公的就有副站長孫易,調度黃川,還有個做表的陳云。王站長求生的欲望已經占據了上風,搶答般的回復到。
鈴木花子忍不住插話道:“三個人都有可能接到電話?王站長,看來你的手下和你一樣,都對工作很不盡職?!?br/>
王站長一臉的委屈,向鈴木課長回到:“您是不知道呀,能進這上海站干活的人,家里多少都有點門路,我平時能得罪得起誰呀,不太出格的事也就那樣了,誰知道這次出了這么大的事,我是真冤枉,我真的不是知情不報?!痹捳f到這,王站長已經帶著哭腔了。
武田沒有理會他的叫冤,而是用手指使勁敲了敲桌子,手指撞擊桌面的聲音打斷了王站長,武田站起來走到他面前,狠狠的說到:我不管人是怎么進來的,只要是進了憲兵隊,我保證讓他們出不來,憲兵隊之所以讓人聞風喪膽,就是舍得殺人。我現在要你告訴我,這三人當中哪個人最有可能是接電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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