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舊事,李玙唇角牽出一絲笑,捧著瓜棱茶碗細品滋味。
“委屈長史做賬房里活計,替本王算這些雞零狗碎的流水賬?!?br/>
“唉喲!殿下這不是折煞奴婢了!奴婢本來就是個管賬的,與果兒他們差不多,殿下與各位貴人只管花用,奴婢前前后后周全著!”
果兒站在李玙身后笑。
“長史何必自貶身價,誰不知道您是鄧國夫人專挑出來的,咱們幾個在殿下跟前都是個玩意兒,獨長史不同,當得殿下半個家。”
李玙嘿嘿一笑,偏著頭著意糾正他。
“大半個家。”
崔長史聽得頭皮發麻,膝蓋頭一軟,順順溜溜就跪下了。
“奴婢眼皮子淺,從前糊里糊涂開罪了殿下,該當萬死!”
“這話說的……”
李玙慢騰騰地敲著座椅扶手。
“這十來年,內侍省日日要向阿翁匯報,長史呢,每旬要進宮述職。實話說,本王連這闔家大小的性命全在長史手里攥著,生怕開罪了長史呢?!?br/>
“不不不!”
眼看活閻羅要翻臉,崔長史急忙擺手。
“奴婢早就不敢在高爺爺跟前多嘴了呀!”
“早,是多早?是從鄧國夫人過世,還是王妃進門,六郎出生?再或者……”
李玙把玩著食指上套著的綠玉扳指,好整以暇地向前探身。
那拱背收腰的架勢,活像大漠餓壞了的野狼瞧見獵物,正預備發起襲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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