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道:“我今日來也沒有別的事情,就是給你送這些來的?!闭f罷,又從袖子里面拿出兩張銀票來,道:“這是大嫂子和太夫人給你的?!?br/>
王氏又將那兩千兩銀票隨手放在桌案上,繼續說:“我的事情也交代清楚了,今日回去后,估計以后也不會在上府里來,或許你我以后也沒有再見的機會了,你還有什么話說,或者什么話帶給侯爺嗎?”
看到王氏此番作為,安若心中也頓時涌出一股氣來,安若不在乎王氏的態度,不在乎她是否對自己熱情或者冷淡,她只是看著李氏和太夫人一人給的一千兩銀子,這像是自己幫安凝解決了一個大麻煩一般打發銀子,還真的沒有把自己當做韓家女兒,只是一個替安凝擋災難的木頭娃娃。
安若冷笑:“如今國喪期,又要一年兩年才能談婚論家,安凝姐姐的婚事怕也是耽擱了吧?!?br/>
“先帝駕崩前三天前,安凝就已經抬進了三王爺,就是當今皇上的府里去了。”
安若猛然抬頭,以為自己聽錯了。
怎么會這么突然,她可是安凝呀,侯府嫡長女,這樣的尊貴,最后還是給人當了妾侍,不過,她的男人成了皇帝,她自然也就不同于一般的妾侍了。
安若不知道是該笑還是該懼,道:“侯府的人都是好心機,都那般時候了,還能為了前程算計著?!?br/>
“當初先皇要昭女子參選入八王府的時候,我曾親耳聽到安凝姐姐說這輩子絕不做人妾侍的,可誰知這才過了多久,一切誓言都已經散成云煙,果然是韓府的好子孫?!卑踩粝胫约旱母赣H當年也是如此,當猛地覺察權勢和榮耀時候,早就把當初的誓言拋諸腦后了。
聽聞此言,王氏也不禁揚起了一抹笑容,這是極其嘲諷的笑容,道:“可不是嘛,韓家子孫為了家族,可是什么哭都能受得了的?!?br/>
安若見王氏這么一句,便知道定是和侯爺吵了,現在還有氣,問道:“爹爹說要將柳姨娘的產業給我,可是我從出嫁這么久,到今天才見到了這些東西,想必太太和侯爺在家里也是爭論了一番的吧。不過說實話,我真的不知道為什么這東西早不送,晚不送,偏偏要這個時候送來?”
撫摸著這楠木雕花匣子,安若仿佛能從上面的紋路感受當年韓遠平和柳葉兒的愛情和決裂的種種經歷似的,讓她有種桑海桑田的感覺。
“我想我們以后也沒什么機會見面了,我也不怕跟你說說心里話,是的,我是跟你父親鬧過一場。”
“難道我不該鬧嗎?當年我還沒有嫁到韓家的時候,就聽說他韓遠平已經有一兒一女了,女兒都七八歲了,我當晚就在被子大哭了一場,我都不知道自己將來會面對什么,我當時想著干脆死了算了,別嫁過去,不想當人繼母?!?br/>
王氏說起這段往事,依舊十分感傷,眼淚從眼眶里一顆顆掉落下來,她用帕子試著淚,繼續道:“可后來太夫人帶著他上我家來,當著我父母的面扣頭認錯,還說已經去母留子,只要嫁過去,就是當家主母,房里的妾侍同房隨便處置,以后也再不納其余妻妾?!?br/>
安若一聽,眼睛陡然睜大,道:“什么?!什么去母留子?!”
王氏只是微微瞥了一眼安若,沒有回答她的話,繼續道:“當時他言之鑿鑿,聲淚俱下,生生把我父母給說動了,那時候的我也被他的話說動?!?br/>
王氏冷哼一聲,有些自嘲的味道:“他也說話算話,從過門這些年來,他真的如他當日在我家說的那樣,讓我管家,隨意打理他的妾侍通房,給我當年主母的尊重和權利?!?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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