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不言花了一整天,動用了些說不得的手段,讓魏深把該交代的,不該交代的全都吐了出來。
他接了問官手中洋洋灑灑的案卷記稿,“嘖”了一聲:“妖族這等手段倒是不錯,不過也需得碰上這么個自作聰明不報官的軟骨頭。我本以為真是個什么驚天地的大案,原來不過是憑了七分運氣尋同謀,掃興?!?br/>
沈不言棄了手中帶著許多倒刺的長鞭,掃視了一圈周圍血跡斑斑的刑具,略有些潔癖的他還是取了腰際玉簫,在魏深完好無損的臉頰上拍了拍,似是想要喚醒他。
然而魏深如今除了臉面上,全身沒有一處好肉,早已痛昏了過去,哪里能再給他反應,讓沈不言討了個沒趣。
“當眾處刑吧,也別拖了。趕緊平了這鎮子上的謠言,也給那些家中死了人的一個交代。我都在這待了兩個月了,可不想再在鎮長家中多待了。鶯鶯燕燕的,沒幾分姿色還要在我身邊繞,這艷福我消受不起。”沈不言似笑非笑地抱怨著。
“大公子,那這些失蹤仙族的事,是否要就這么直接告知主母?還有那兩個如今未尋到尸身的妖族,是否要請執法隊幫忙去元通山找?”問官一邊整理他扔回來的記稿,一邊打量著他的神情問道。
沈不言聽他提到主母,身子微僵,但只一瞬便恢復了過來,再回頭,臉上是任誰都挑剔不出錯的笑容:“當然要說,母親為這件事多受家族責難,如今終于得出了結論,當然要趕緊告訴她。至于那兩個妖族”
他斟酌片刻,給了否定的答案:“算了,請主城的執法隊來這里太麻煩了,讓看護此鎮的虺蛟族自己查去吧??倸w陳家那個回來的男丁,不是說他親見了兩妖身死嗎,那個叫慕昱的仙族,不也說的是他親殺了二妖嗎。日后若是出了問題,咱們再找他們麻煩就行了。”
問官聽他這樣說,便將整理好的記稿拿起,自己站起了身:“那我這就去找信差回輝陽城通知主母。大公子預備什么時候動身離開,可要我現在就去備下車架?”
“也不必了,我還要去尋慕昱說說話,倒也不急在今天就走。”他說著又回頭看了一眼昏迷中的魏深:“我總覺得他這個仙頗有些古怪,與我從前所見的仙都不同?!?br/>
沈不言若有所思,慕昱的靈覺也有些觸動,然而這種觸動轉瞬即逝,慕昱也沒工夫追溯到底是誰惦念起了自己——他現在正奮斗著想要替安安穿上鞋襪。
先前他抱著安安去向陳希討要女子鞋襪,就嚇住了陳希與她兄長。
一個小巧可愛的妖寵和一個已經可以化人的妖族是完全不同的,特別是陳希兄長,才遭了妖族的害,得知安安也是妖族,實在有些怕。
然而安安的模樣實在讓人對她提不起警戒心。
她一雙明目似乎時時都籠著層朦朧水霧,秀氣的眉毛因心念著自己身體的變化而蹙起,貝齒輕咬著瑰色的唇,頰上因羞而浮起紅云,吹彈可破的肌膚被衣裙紅色襯得更是嬌嫩如雪。
在陳希與陳家少爺的視線下,安安變得更加慌亂,環著慕昱的手收緊了些,她自己整個人都嘗試往慕昱懷里縮,露在玉紅色衣裙外的小腿極力往裙子里收,仿佛玉質般的腳背也因緊張繃緊,一副隨時可能哭出來的模樣。
她這副情態雖然讓陳希與陳家少爺不再擔心,但卻并不讓慕昱開懷。
他家安安本就是個性子羞怯有些內向的寶貝,他嬌養許久才讓她能對外人也敞開心門,結果慕永這個坑貨說也不說一聲,就只留了個能讓安安直接化人的物什,搞得他與安安對她化人這件事都沒有心理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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