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意漸濃,湖心小筑涼的厲害,宋朝夕卻出了一身的汗,肚兜都濕透了,后來容璟取了披風來,把她攏在披風里抱去梳洗,宋朝夕懶得動,窩在他懷里打了個哈欠,任由他伺候自己。日頭正高,倆人這時候叫水,不用想,肯定沒多久就會傳遍國公府,下人們難免也會議論,饒是宋朝夕臉皮夠厚,可是看著丫鬟們拎水進來時垂著頭,臉頰發紅的樣子,也難免有些不自然。
不過國公爺依舊冷著臉,看不出在想什么,他這副從容感染了她,以至于宋朝夕也破罐破摔了。
天冷了,因為燒了地龍,床上的衾被被換成薄的,晚上時有些冷,宋朝夕伸出手摸了下身邊的男人,卻發現他皮膚發燙,她便挪了過去,手貼在他肚子上。嗯,他的肚子結實緊致,宋朝夕忍不住摸了幾下,發現肌肉紋理間還有清晰的線條,襯得肌肉塊塊分明,宋朝夕不知道其他男人如何,也不知是不是所有武將都這樣,可他這副身子,以色侍人都夠了。
她覺得手感不錯,便摸了幾把,被他一把捏住手腕?;璋抵?,容璟聲音暗啞,“朝夕……”
聲音隱隱帶著克制和警告。
宋朝夕識趣地收回手,卻被他拉入懷中,再然后他便要討回利息……
原本宋朝夕只是心血來潮替他剃須,這事過去便過去了,她沒太放在心上,可她不知道的是,實則次日容璟下朝后,不少官員盯著他看,工部侍郎因為實在過于疑惑,走上前以“不恥下問”的姿態,沉聲問:“國公爺,您這下巴怎么了?”
容璟摸著下巴上已經結痂的細小傷口,昨日剃須時并未察覺不妥,今日沾水卻覺得火辣辣的。
剃須刮破了也不是大事,奈何今日上朝時不少人盯著他看。
他神色冷肅,擲地有聲:“許是昨日追查刺客,被刺客的劍鋒傷到了?!?br/>
國公爺是什么樣的人?他是國之肱骨,朝堂戰場都少不了他的決策,皇上對他也極為看重,他說話向來極有分量,文武百官時常把他當成風向標,如今他說被刺客刺傷了,那便是刺傷了,沒有任何人敢追問,也沒有任何人有疑惑,更不敢懷疑他的傷跟刺刀規格完全不匹配。
相權走過來,行完禮才淡聲道:“國公爺,皇上有請?!?br/>
等容璟出去時,遠遠看到皇上等著半道上,皇上湊過來盯著許久,才道:“朕還以為朕看錯了,方才在朝堂上,朕便看你下巴紅腫不堪,世欽,哪有男人剃須把自己傷了的?你這應該不是被貓撓的吧?難不成是被你那彪悍的夫人給打的?”
容璟蹙眉道:“皇上說笑了,我夫人秀外慧中,溫柔賢淑,與彪悍完全不掛鉤?!?br/>
皇上心說她要賬都要上門來了,還秀外慧中,溫柔賢淑?雖則他跟宋朝夕相處不多,卻莫名覺得宋朝夕完全不是容璟口中說的這種人。
他想到一種極為不可能的可能,“你別告訴我,是你夫人幫你剃的?”
“閨房情趣,皇上不必羨慕?!?br/>
“……”皇上被他一本正經的臉色弄得無語了,過了會才不屑道,“朕會羨慕你?朕堂堂一國之君,后宮嬪妃眾多,朕要誰給朕剃須不行?你不會以為朕連個幫朕剃須的人都找不出來吧?是朕的妃子手法太好,哪像你夫人,剃須都能把人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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