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應寒衣沒有搭理自己,眼含期待的賀卿宣有些失望。他從自己的儲物袋里掏出好幾瓶療傷丹藥,挨個吃了幾顆后,有些猶豫地將還剩大半丹藥的幾個瓶子留在了應寒衣面前。不過是剛將療傷丹藥放在應寒衣身前,賀卿宣就被一股大力壓倒?!翱蓱z本尊?”鎖鏈嘩啦作響,喉間生痛,呼吸困難。被人掐住脖子一把按倒在地的賀卿宣頭腦發昏,命懸一線。這也是見面以來應寒衣第一次認認真真看了賀卿宣的外貌。白皙雋秀的一張臉,配上那雙少見的藍綠色鴛鴦異瞳,在這呼吸困難的痛苦中,有種別樣的破碎美感,漂亮而又脆弱的小蟲子,只需要輕輕用力,便會死掉,而應寒衣自己也能成功陪葬。兩人的距離很近,近得賀卿宣甚至能清晰感受到那股在瘋狂運轉的反噬之力。賀卿宣笑了。在瞧見那漂亮的白衣少年笑起來時,應寒衣就如同驚覺什么,猛然撤開掐住賀卿宣脖子的手,卻為時已晚。賀卿宣的手就在他笑的下一秒接觸到了應寒衣的后頸皮膚,一段更加晦澀難懂的符文快速纏繞上應寒衣的皮膚,滲入他的體內。因為窒息痛苦而邊笑邊咳的賀卿宣笑意愈濃,本就俊美的容貌更顯秾麗張揚?!叭缃癫欧娇烧f是同生共死道侶契,對吧,帝尊大人?!比绻暗耐菜赖纻H契還只是兩人不能互相傷害,一方死另一個跟著死,現在就是反噬加重,就連賀卿宣被其他人傷到,應寒衣也會受到牽連?!伴w下好手段。”在體內瘋狂反噬的契約漸漸沉淀下來后,應寒衣眼含殺意地看著賀卿宣,如同毒蛇嘶嘶吐著蛇信,充滿危險?!暗圩鸫笕诉^獎?!庇行乃銦o心,若是賀卿宣還不能成功,他也算是白回到百年前。“奪舍之人,你這裝模作樣的手段的確了得,以身為棋,竟是連本尊都騙了去。”應寒衣抹去嘴角血跡,看似不再對賀卿宣動手,眼中戾氣又遠勝先前。滅虛帝尊應寒衣,一生最大的絆腳石唯長臨仙尊一人,可此時他竟是被一個骨齡十七,實力筑基期的奪舍老鬼契下了同生共死道侶契,甚至給人機會將這個契約變得更加糾纏不清。小人得志,必得意萬分,可賀卿宣太平靜了,正是如此這人才愈發不簡單。看似平靜的賀卿宣目光劃過應寒衣,靠近了一步。應寒衣做好應對一切的準備,驟然捏住了賀卿宣其中一只手,本該順利披在應寒衣身上的黑袍因為這一阻攔半披半落?!白鍪裁??”應寒衣聲音冷硬,丟開了賀卿宣的手。賀卿宣揉了揉手,白皙手腕上隱隱可見紅痕,“遮一下。”應寒衣先是一愣,隨后冷笑一聲,“本尊也沒到衣不蔽體的地步,連這都看不得,閣下總不會真是正道弟子奪舍重生。”“也許吧。”賀卿宣也覺得自己挺多此一舉,但在重生前,那安安穩穩地陪著應寒衣的八十八年中,他的確很想給那滿眼孤寂的人一些療傷丹藥,為人披上一件可以再稍微抵御罡風的衣袍,將那血肉模糊的傷痕盡數遮住。應寒衣眸色晦暗不明,抬眸,正對上賀卿宣幽深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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