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酒館燈光昏暗,關河靠在門后面,指間夾著的那根煙積了很長一截煙灰,他卻沒有抖掉。下垂的眼皮無精打采地耷拉著,誰也也不知道關河在想些什么。
三哥推門進來的時候,險些被關河手里猩紅的煙頭燙著褲子。
“喲,干嘛呢?”三哥笑了,“關老板思考人生嗎?”
關河抬眼,走了兩步,找了個空酒瓶,把煙蒂丟了進去:“僥幸者游戲的芯片拿到了?”
三哥撞了一下關河肩膀:“關老板,我們也是老熟人了,打個商量唄,這次的任務換個人來做,真心不太適合我?!?br/>
關河不為所動,他似乎有心事,借著不夠明亮的燈光,一直在仔細瞧著空酒瓶里的半截煙。翠綠色的酒瓶在燈光下顏色顯得更深一點,瓶子里殘留了一點酒液,煙頭掉進去,一時還沒有滅,反倒更紅了。
“怎么不合適?你放棄北京俱樂部回到禁區,不就是為了找surya報仇?”
三哥見關河盯著酒瓶入神,也好奇地看了一眼:“還剩這么長一截就扔了?煙可是禁區的奢侈品,關老板就算財大氣粗,也不能這么浪費?!?br/>
“沒煙癮,點了又不想抽?!标P河淡淡地說了一句,“說你的理由,我還有別的安排,你要是撂挑子了,有的是麻煩?!?br/>
三哥抬手揉了一下眼皮,指尖刮過上頭那道陳年的疤,他張開嘴唇,卻半晌沒說出什么來。
關河看向三哥:“說不出來就好好干活,明天帶著剩下那兩個去碼頭搶物資,記住全部都——”
話沒說完,關河忽然頓住了,他看見了站在墻邊上的沈成器,也不知道他在哪里站了多久。
沈成器偷聽被發現,卻難得沒什么愧疚感,大大方方地任關河盯著他看。
“過來?!标P河若有似無地嘆了口氣,把酒瓶子扔到地上。
沈成器走了過來。關河一點招呼也不打,就抓住他的后頸,撥開頸后的頭發,看了一眼傷口。
見傷口止住血,他略微放心了些。
關河收回手,又插到兜里,他面不改色地看著沈成器,用非常冷靜而平淡的語氣問他:“還痛嗎?”
“……一點點吧?!?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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